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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故事:泪别战马救战友(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7月20日 16:29 解放军报
长征故事:泪别战马救战友(图)

徐福存 本报记者 卜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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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小传:张铚秀,江西永新县人,1915年生,1928年参加革命,1933年参加工农红军。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六军团第17师49团副连长、第18师53团连长、第16师47团营长,参加了长征。新中国成立后,任志愿军某军副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军军长,济南军区副司令员,昆明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1936年3月底,红二、六军团结束在云贵乌蒙山区的作战,奉命渡金沙江入川与红四
方面军会师北上。16师47团1营为红六军团后卫,那时张铚秀是1营营长,他所率领的1营是军团最后一支渡过金沙江的部队。

  掩护主力渡过金沙江后,张铚秀乘着最后一趟船过了江。他们过去约一个小时后,敌人追兵就到了江边,朝对岸胡乱开了一通枪。战士们隔江向敌人大声嘲笑:“谢谢你们开枪为我们送行,再见!”

  从中甸出发,六军团为右纵队,经定乡、稻城、理化,又翻越了几座雪山,在理化附近与红三十二军(中央红军罗炳辉领导的红九军团)会合。几天后又在西康的甘孜与红四方面军和朱总司令会师。大家兴高采烈,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四方面军把自己织的羊毛、牛毛袜子送给二、六军团的官兵。

  在甘孜召开了会师庆祝大会。朱总司令在会上告诉大家,毛主席带领红一方面军已于去年胜利到达了抗日的前哨阵地———陕北,正等着和红二、四方面军胜利会师呢!

  会后,军团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对部队进行整编,将原来三个大师编为四个小师,取消团的编制,一个师编三个营,张铚秀在16师任2营营长。

  从甘孜出发前,每人准备了7天的粮食和盐巴,每人发一个用牦牛皮做的斗笠和几双草鞋,一张生羊皮。雪山、草地气候多变,要么太阳很毒,要么就下冰雹,或雨雪加狂风。河流也不少,水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特别凉。草地荒无人烟,到处是沼泽,行走特别困难,还没走一半路程,带的粮食就已吃完。很多同志身体差,饥无粮,冷无衣,病无药,便牺牲在草地上了。

  一天下午,部队正准备宿营,师长给张铚秀下达任务,命2营到曲玛河边去接收四方面军交给二方面军的一群牛羊,有近千头。师长说:“你营每天只能杀三只,不能多吃,要留给后面的部队。这是救命用的,千万不能出差错。前两天有个部队守牛羊时遭敌军袭击,牛羊被抢走许多,那个营长也因此被撤职,你要格外小心!”张铚秀立即回答:“请师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第二天清早,部队到达目的地后,张铚秀连忙察看地形,部署兵力,布置任务,在牛羊四周构成了12个阵地,主力分成两个突击队,准备随时出击来袭的敌军。2营在此守护了四昼夜,敌军来袭过两次,均被击退。

  最后一段路程是在绝粮的情况下过来的,这是将军终生难忘的。将军说,那时,官兵把身上能吃的牛皮、草鞋、牛皮带等都充了饥。最后,看到战士们实在饿得不行,张铚秀要杀自己心爱的战马,分给战士们吃。战士们听说营长要杀战马,纷纷劝道:“不能!”他们都知道,这匹马和营长感情极深,它陪着营长多次完成行军作战任务。特别是1936年1月初,红二、六军团决定反击尾追之敌,在湘西便水地区歼灭尾追之湘军李觉纵队16师。1月5日上午,部队在上坪、对河铺之间与敌前卫第47旅的战斗打响,营长带领大家在公路南侧与敌激战,接着奋勇夺占了北侧山头。由于敌军不断增援,战斗异常激烈,战至次日下午4时许,不得不撤出战斗。在这次反击战中,营长右腿不幸中弹负伤。就是这匹马驮着他撤出了战斗,驮着他随队行动。没有这匹马,就没有营长。看着战士们都不愿意下手,张铚秀只好忍痛向马头开了一枪,战士们都为此流下了眼泪。

  这件事过去都70年了,每每想起这一幕,将军仍然十分动情。他说,“当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最后,将军说道:1936年10月,我们结束了长征,与红一方面军在会宁会师。每个同志都悲喜交加,喜的是我们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胜利地完成了长征,到达抗日的前哨阵地。悲的是许多亲密战友牺牲在雪山、草地,有的甚至牺牲在胜利会师的前夜,他们没能看到这胜利会师的激动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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