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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界江:穿行着候鸟似的水兵(组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6月13日 01:02 中国国防报
中俄界江:穿行着候鸟似的水兵(组图)

绕航黑瞎子岛,途经哈巴罗夫斯克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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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界江:穿行着候鸟似的水兵(组图)

巡航

  文/图郝胜武本报特约记者石斌欣

  “黑龙江,我们回来了!”

  5月12日清晨,佳木斯市松花江畔,薄雾笼罩。沈阳军区某边防巡逻艇大队军港内,近百艘整装待发的战艇列阵江面。

  6点整,马达轰鸣,一艘艘飘扬着五星红旗的战艇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劈波斩浪,驶向千里界江,开始了新年度中俄界江首次巡航。

  据沈阳军区某边防巡逻艇大队政委姜涛介绍,官兵们将在明水期担负起黑龙江、乌苏里江、松阿察河和兴凯湖1200多公里的界江水域的边防执勤、会谈会晤、护渔护航和交通运输等任务。

  记者跟随大队长刘金良乘坐一艘新型锚泊艇前行领航。刘金良说:“今年是中国‘俄罗斯年’。我们将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认真履行水兵职责,圆满完成边防执勤任务,维护边境地区的繁荣稳定。”

  由于春季少雨,松花江处于枯水期,航道弯弯曲曲,沿江岛屿星罗棋布,浅滩比比皆是。

  跟进的巡逻艇枪帆兵拿着一根红白相间的探水杆,不时报告水深:“1.3米!”“1.1米!”“0.8米!”“0.6米!”突然,艇上声呐自动探水仪警报响起。刘大队长一把接过王松峰艇长的舵,顺手拉响战斗警报。水兵们一个个迅速进入战位。

  航速骤减,艇底传来“嚓———嚓———”的声音。刘大队长使劲向后操纵手柄。战艇稳稳停住后,擦着河道缓缓地向后移动,慢慢脱离了危险水域。接着,刘大队长向右调整前进方向,驾艇沿水流探底前进。突然,记者感到艇身明显上浮。战艇终于驶入深水区域。

  艇队一路前行,14点50分顺利地到达松花江、黑龙江汇合处———同江。记者看到,江水半黄半褐,泾渭分明。艇上的水兵介绍说,黄的一面是内江松花江,褐的一面就是中俄界江黑龙江。

  刚进入黑龙江,已有10多年驾龄的副艇长、士官高庆杰拎着一瓶水倒入大江,大声喊道:“黑龙江,我们回来了!”这瓶水是小高2005年封江返航前从滔滔黑龙江中采集的。

  界江水兵像候鸟,明水期驾驶船艇在江上巡逻执勤,只有到封江季节才能回到驻地整训、休假,但一茬又一茬的界江水兵对界江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每到老兵复员,很多老兵都要揣上一瓶界江水带回家乡。

  顺流而下,驶向祖国版图“鸡冠”之处

  5月13日5时15分,记者随经过重新编组的战艇编队沿着黑龙江顺流而下。水面渐渐开阔起来。声呐水深探测仪电子屏幕上显示水深都在两米以上。经过4个多小时的航行,艇队于9时50分到达抚远县。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上,抚远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雄鸡之冠”闪闪发光。

  编队在抚远备航休整。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5月13日正好是农历四月十六日。随着夜幕降临,银盆似的圆月挂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中,月光洒在千里界江上,波光潋滟。静静的夜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十五的月亮》的歌声,与对岸那若隐若现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相和,边境一片祥和太平。记者眺望两岸灿烂的灯火,心中不知不觉涌起了一种神圣和满足。

  5月14日下午,蒙蒙小雨中,刚刚结束安家工作的抚远艇组新任艇长张志鹏带着艇员来到了相邻的王老太太家“认亲”:“老奶奶,我们看你来了。我是张志鹏,这是……”张志鹏话未说完,老人已泪眼模糊,紧紧抓住张志鹏的手不肯松开。

  记者了解到,这个艇组的官兵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对王老太太这样的孤寡老人却一直接力帮扶着。这样的故事,千里界江的每一个艇组都会给你说出很多。

  每当人民群众有困难,水兵就会挺身而出。2002年10月,黑龙江水位落到有水文记载以来的最低点。临近封江时上游滞留了地方船只170多艘,有20多艘被搁浅,如果再不走船就要全部被冰封在江里。就在这紧急时刻,巡逻艇大队的一艘运输船正好经过这里。官兵们认真研究了航道、水文的情况后,决定为滞留船队开辟航道。后来,运输船冒着被封在江里的危险,冲出一条航道,引导出20多艘搁浅的船,滞留船也都顺利通过。

  迎着朝阳,编队绕航黑瞎子岛

  5月15日7时30分,水兵们经过重新编队,启程绕航黑瞎子岛,向被称为祖国东极的乌苏镇进发。

  朝阳的光辉洒在水面上,静静的黑瞎子岛显得格外醒目。

  黑瞎子岛又名抚远三角洲,满语名字叫摩乌珠岛,意思是“马头”,是由黑龙江、乌苏里江以及两江之间一条细细的抚远水道围起来的三角形地块,由3个岛系93个岛屿和沙洲组成。2005年6月2日中俄两国政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互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国界东段的补充协定》批准书。根据补充协定,包括黑瞎子岛在内的中俄最后一部分有争议的边界土地,双方将各得约一半。今天,战艇编队行进到这里,我们的心情分外激动。

  在平稳的江面上行驶10多分钟后,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与黑瞎子岛几乎连在一起的银龙岛,俄方称之为塔拉巴罗夫岛。行驶到当地称为白四爷庙的地方,一艘俄罗斯炮艇迎了上来。像老朋友重逢似的,远远地便看见俄方官兵在艇上向我们挥手,刘大队长也微笑着率官兵跟他们打招呼。俄艇是来给我们引航的。近距离欣赏黑瞎子岛,让人心旷神怡,岛上满是青草和低矮的树木,时有江鸥在周围掠过。

  9时20分,战艇编队行至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城下,只见俄罗斯教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沙滩上游客如云,不时友好地向我们的战艇挥手致意。

  恰在此刻,挂有鲜艳五星红旗的“龙客”号游船风驰电掣般驶来。随艇技术保障的工程师高飞龙告诉记者,像这样的旅游观光船,抚远县有30多艘。自中俄互换《补充协定》批准书后,来这里的游客日渐增多。

  10点40分,战艇编队顺利地通过乌苏里江27公里处的俄罗斯浮桥,航行4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乌苏镇。说是镇,其实这里只有两三户渔家,最为醒目的就是被称为“东方第一哨”的瞭望塔。哨所官兵兴奋地站立在江边码头,迎接水兵战友的到来。

  我们离开了,寂寞将伴随这些水兵

  我们继续在乌苏里江往上航行,饱览界江的迷人美景。一路上,陆续有艇组进驻海青、四合等执勤点,编队的船艇也如撒网般分布在千里界江一线。

  5月18日16时30分,最后的两艘巡逻艇进驻到终点龙王庙。这里是松阿察河的源头,再往前就是中俄界湖兴凯湖。

  迎着落日余晖,水兵们忙着建点安家,而记者也将乘车离开千里界江返回繁华的都市。

  在水兵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们的越野车已驶出很远,可还望见他们在不停地挥手。这一路,每到一处艇组进点,当战艇编队离开时,进驻艇组的官兵都会依依不舍地为我们鸣笛送行。

  我们离开了,寂寞将伴随这些候鸟似的水兵。

  而正是这些英雄的水兵忍受着清苦和寂寞,点燃自己的火热青春,在祖国的北疆筑就了一道道坚如磐石的水上钢铁

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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