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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岁月之间--贵州之行采访札记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9月05日 07:46 新华网

穿行岁月之间--贵州之行采访札记

乌江

  新华网专稿(记者 朱鸿亮 白瑞雪 周之江) 贵州采访回来,友人发来短信,问我是否捡了个美差。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贵州之美,自是不假。这里有独特的地貌、秀丽的风光,有绚烂的少数民族风情,还有天星桥石林、黄果树瀑布等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

  但是很大程度上,我们无暇顾及这些。这次走贵州,我们带着明确的目的:寻找70多年前红军留在这里的记忆。

  寻访,是此行的关键词。寻访健在老红军,寻访长征故地,寻访见证了长征历史的当地百姓。既是寻访,就难免路途颠簸。为了找到一处遗迹、一位老红军、一个可能见证过历史的老人,我们常常舍餐忘食,奔波四五个小时。

  然而,当我们真正站到他们面前,更多的问题产生了。那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对话,我们既疑惑,又信任。

  无法想象,风景如画的乌江、赤水,竟是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多少英雄的故事,曾在这岸边上演;

  无法想象,连坐车都感到路途艰辛、崎岖难行的娄山关,竟曾被徒步行军数十天后的红军冒着枪林弹雨攻克;

  无法想象,当年只有十几岁的红小鬼,如何度过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那些没有参加红军的、同样年轻的小孩,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虽如是,我们却又不能不信。这里有太多的见证者。从猴场会议会场到遵义会议会址,从乌江之畔到娄山关之巅,从遵义城里的老红军到茅台渡边的老百姓……他们从不同侧面、不同视角,讲述着同一段历史。

  经历湘江之劫后,兵转贵州的红军部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险境。红军转战贵州的过程,也是这支部队腾挪转移、逐步走出危局的过程。遵义会议,一个世纪的伟大转折。四渡赤水,匪夷所思的运兵谋略。还有遵义战役、娄山关战斗、土城战斗,这些,都发生在贵州。

  我们一路走来,一路思考。是什么让濒临绝境的红军在这里起死回生?长征,给亲历那段历史的人们留下了怎样的印象?七十多年来,这些人、这些地走过了怎样的历程?今天,他们是什么模样?

  每走一段,都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新的问题又会随之而生。

  我们来到遵义城,找到了一个叫王道金的老红军,他从兴国参军,走完了整个长征,又参加了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如今,已逾90高龄的他依然精神矍铄,热情地在各种场合给后人介绍那段历史;

  我们来到乌江江畔,看见了一个在岸边摆渡的船夫。他叫犹家驹,今年52岁,和他一样,红色旅游兴起之后,附近犹家坝村的一些村民靠这种方式走上了致富之路,有的还买了快艇;

  我们走进毕节县,找到了长征途中被打散的红军战士马少云。眼前的他已是垂垂老者,我们很想知道当年他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磨难,可惜岁月早已将他残存的记忆夺去。我们只能大概了解到,曾经有一位懵懂少年在一场血腥的战斗中与部队失去联系,然后就此销声匿迹,流落他乡。

  一代人的命运,总是和一段特定的历史相连。我们试图走近那个年代的人们,试图看清岁月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并从他们的口中了解更多未加修饰或者少有修饰的历史。

  但,我们看到的还不止这些。时间与空间,在贵州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组合。

  一方面,我们在与历史见证者和历史遗址的对话中感受到: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以至于让人难以设想当年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和红军长征的艰苦卓绝。遵义市里,星级宾馆、宽带网吧、大型商场、高楼大厦一应俱全,加上秀丽的风景和宜人的气候,遵义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现代城市。如果说,走在遵义会议纪念馆里,还能感受到几分历史感的话,那么在与之一墙之隔的街道上,看到的就已经全然是欣欣向荣的商业景象了。

  另一方面,贵州的一些地方的确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更加真实的中国:路边卖黄瓜的小女孩、人均月收入不到150元的山村、背着箩筐走山路的中年妇女,这些都还在中国存在着。他们过着与城市居民完全不同的生活,有的甚至想象不出一餐吃几十元是什么概念,更别说是成千上万的挥霍了--那可能是他们一辈子也无法赚到的钱。最可怜的是那些路边卖水果的小孩,看上去都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黝黑,目光清澈。偶尔相互嬉戏打闹一番,便会开心得咯咯笑。我想,那一定是纯粹彻底的欢乐,真好。可是又不禁沉默了:他们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在越来越多的小孩已经接受各种教育和培训的今天,他们有能力有机会走出山村,去和同龄人竞争,进而改变贫穷的生活吗?

  看到这些,才真正明白了一个外国游客的话:中国用几十年的时间走完了其他国家花上百年才完成的发展之路,因此呈现出了一种时空交错的景象。从北京上海等发达城市,走到边远城市,再到落后山村,你可能是从现在一路走到几十年前。

  从这个意义上说,七十年前转战贵州的长征红军,的确只是走出了第一步。即便是今天,这个民族要走的路也还有很长很长……

  长征故地寻访:买车在贵州湄潭成为农民新时尚

  湄潭县是贵州省遵义市的一个下辖县。红军长征经过遵义时,召开了改变党的命运的遵义会议。当时,红九军团就在湄潭担负保卫会议召开的重任。

  其时的湄潭非常落后,可谓“连峰际天,飞鸟不通”。没有公路,没有汽车,只有崎岖陡峭的羊肠小道。

  时间悄然滑过,已然到了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的时候。随着交通的发展,湄潭昔日的羊肠小道现在大多变成了宽阔坚实的柏油路;长征时不通汽车的湄潭,现在连乡下的农民也兴起了买车的热潮。 〉〉〉点击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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