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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装数百万解放军的庞大工业体系正经历着史无前例的重大变革

　　中国新军事变革的驱动器——前进！中国火力

　　　　- 编者按：本文编译自英国《简氏防务周刊》2004年1月21日上，作者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从改革、资本运作及内部各子系统协调等方面分析了中国国防工业的现状，评估了中国国防工业的发展潜力，认为中国在兵工领域虽然仍存在着一定的结构、组织和制度上的深层问题，但这并未挡住中国发展下一代武器装备的步伐，中国期望在2020年前通过改进武器装备来逐步缩短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本刊特编译此文，仅供读者参考。

　　□ 刘生武　张文俊　卢志强 编译

　　在经历了过去几十年的技术、工业停滞和紧缩后，中国国防工业自20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实施机构重组改革，使其变得更加精干、高效，更有利于满足人民解放军的高技术需求。尽管目前中国国防工业刚刚有了起色，但其增长的势头非常强劲。随着采购、研究与发展经费的大幅度增加，中国的国防企业已经开始设计、研制和生产新一代舰艇、战斗机、卫星、导弹和其它高精尖武器系统。中国军方领导人对国防工业在过去几个月的复苏而感到欣慰，负责武器采购任务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部长李继耐说：“过去五年是国防工业研究、发展和生产的最好时期。”

　　☆ 赢得明天的改革方略

　　中国政府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认真考查了国防工业的管理和企业结构，在武器的研制和生产方面注入了竞争机制。机构改革的核心是国防科技工业委员会(简称国防科工委)的军事和民用组成部分进行分离，国防科工委认真考察了国防工业系统的管理情况。

　　在旧的计划体制下，国防科工委的作用是作为代表和平衡国防工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利益的机构，由于两个团体之间存在着广泛的分歧，导致了连续不断的官僚政治斗争。作为直接使用者，军队希望武器装备能按期生产，并在武器的型号、规格和价格方面提出了较为苛刻的条件，但由于国防工业内部并不存在竞争机制，因而满足人民解放军需求的动力并不足。

　　在1998年实行的新体制下，国防科工委的军事部分合并入刚刚建立的总装备部，而其民用部分被保留下来，仍然沿用国防科工委的头衔。

　　经过重组的国防科工委主要负责起草和执行各项政策、规则和法规，这些条文主要用以处理国防工业复杂而长期的战略规划、与国外的武器合作与采购、敏感军用技术的出口、国防科技人员的教育培训等等。

　　国防工业的企业结构也进行了一定规模的机构重组。在旧的体制下，航空、核、太空、舰船等武器工业分别由一个独立的大型企业集团控制，这些企业集团构成了10家国有企业，每个工业部门有2家企业，以此来促进竞争。每家企业由几十个分公司组成，每个公司约有几十万名员工。2001年建立了第11家企业，用以监督国防电子工业。这些企业集团进行了结构重组，并改进了生产线，封闭了大部分严重负债和亏损的公司，裁减了过剩的员工，由于担心引起劳动力市场的动荡，整个改革进程非常缓慢，并经历了阵痛。

　　一些工业分析家预测，迄今为止国防工业部门大约有20%的员工下岗，达到250-300万人。武器工业部门仅2001年就有61000名工人下岗，2002年约有100多家公司被其它公司兼并，政府提供了几十亿美元的补偿基金。国防工业公司在享受着从军队提取大量订单和出售大量民用产品的同时，缩减了规模。2001年，10家企业集团的工业出口额和销货收益分别增加了19%和14%，2002年两项指标的增长率比国家同比增长率高出6个百分点。2002年中国武器工业在出口额和销货收益方面增长18.1%。

　　随着亏损企业的合并和销售额的增加，使得国防科工委可以以官方名誉宣布：国防工业在连续8年的巨大亏损后取得了突破。1996年，国防工业的损失额高达50亿人民币，相当于该部门产品出口总额的10%。在10个企业集团中，最好的当属两个赢利的太空工业企业，效率最低的两大公司是中国航空工业公司和国家核工业公司，它们目前仍然处于亏损阶段。为进一步提高这些大型企业集团的效率和增加更多急需的资金支助它们的扩产计划，政府鼓励它们引进了西方的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并实施公开招标政策。

　　☆ 增加投资

　　中国自20世纪90年代初国防开销每年增加10%，用于采购、研究和发展的费用也比同期有了明显的增加。每年国防预算中用于武器装备的部分从1990年的50亿人民币增加到2002年的573亿人民币，是国防开支增长率的两倍。另外，在这一时期，国防开支中的装备预算由过去的16.4%增加到33.8%，增加了两倍。

　　用于国防科技研制和开发的费用并未计入国防预算中，它也有很高的增长率。政府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加大了研制和开发的投入，其中包括国防工业方面。研制和开发总费用增长了两倍多，从1995年的350亿人民币(占国内生产总值0.6%)增加到2000年的900亿人民币(占国内生产总值1%)。

　　为提高资金的利用效率，投资项目大大减少了。国防工业在发展新武器系统长期处于低迷状态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研制和开发投资范围太宽，一些重要的项目经常缺少经费。

　　在过去几年中，改革使得国防工业在提高许多重要工业部门重点项目的效率方面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这些项目可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它们的发展常常受到来自技术、管理和资金方面的困扰。

　　☆ 航空工业

　　航空工业已经起动了近期发展规划，将于不久(或者已经)开始小规模地生产几种战斗机型，其中包括成都歼-10战斗机、西安FB-7轰炸机和成都FC-1/JF-17轻型战斗机。

　　歼-10A战斗机被指定为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机，预计在今后几年内逐步列装作战部队，首批将列装200架，但是依据下一代歼-X战斗机研制进程，该机将扩大生产量，据报道歼-X战斗机目前正处于概念论证阶段。

　　FC-1战斗机于去年8月底进行了首飞试验，它是中国和巴基斯坦两国航空工业的合作项目，并得到了俄罗斯的技术支持。最早设想研制FC-1战斗机方案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但由于缺乏资金和预订单位而被搁置了。

　　该项目是在巴基斯坦空军将其作为沈阳歼-6战斗机的低成本替代产品以后才重新启动的。中国空军是否对FC-1战斗机感兴起目前还不得而知，成都航空工业公司已经在该项目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并热衷于出口该型战斗机，计划于今后两三年投入生产。

　　沈阳航空工业公司在遭遇了创业初期的关于苏-27战斗机生产许可证问题后，目前以每年出口15架战斗机而达到了生产的顶峰。战斗机的各部构件(特别是机身)，都是自己生产的，而不是组装的成品。过去几年中，该公司已经投资生产了涡轮喷气式和扇涡轮式发动机系统，这将大大增强中国空军新一代战斗机的作战效能。

　　据报道，昆仑II涡轮喷气式发动机是中国航空公司自己生产的第一个涡轮喷气式发动机，而且成为中国空军歼-7和歼-8战斗机主要的新一代发动机，由沈阳航空动力研究所和沈阳黎明航空动力公司历时近20年联合研制的发动机，于2002年中期通过了军事论证测试，并于2003年初投入批量生产。

　　生产昆仑II发动机运用了40多项关键的生产技术，然而，按照国际标准，昆仑II发动机落后由美国、俄罗斯和西欧等发达国家国防工业开发的最新发动机技术约两代。

　　WS-9涡轮风扇式发动机是另一个通过验证的喷气式战斗机动力设备，不久将投入生产。由西安航空动力公司开发的WS-9发动机的大多数技术是建立在劳斯莱斯MK202发动机基础之上。WS-9发动机被安装在歼轰-7和改进型歼轰-7A战斗轰炸机上，该机主要在中国人民海军航空兵部队服役。

　　航空工业下一个长远发展项目是WS-10A扇涡轮发动机，它也是由沈阳“利明”公司研制。据透露，WS-10在技术和性能上可与俄罗斯的安装在苏-27和其它先进战斗机上的AL31FN发动机相媲美。WS-10发动机最初准备安装在歼-10战斗机上，但有情况显示该发动机最少在今后几年内并未准备投入生产，因此，中国将依靠进口俄罗斯的AL31FN发动机来作为歼-10战斗机的过渡产品。

　　☆ 海军造船工业

　　中国正在研制新一代常规和核导弹潜艇来替代海军已过时的明级常规动力潜艇、第一代汉级核动力潜艇和夏级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

　　第一艘新一代093型核动力潜艇相当于美国海军的第一代洛杉矶级核动力潜艇，据报道于2002年投入生产，预计在2004-2005年服役，中国在研制潜艇方面得到了俄罗斯的援助，例如在除音技术方面。

　　到目前为止，中国已经建造了4艘由本国研制的宋级常规动力潜艇，宋级潜艇的最初研制阶段遇到了很大的设计和工程问题，特别是与推进系统有关的技术，但是都逐一得到了解决，目前正处于正常的生产之中。然而，中国海军已经在2002年与俄罗斯签定了进口8艘636基洛级潜艇，将于2005年交付。

　　据报道，由中国造船工业研制的旅海级驱逐舰的改进型安装有远程防空导弹系统，该系统相当于美国的第一代宙斯盾巡洋舰。目前上海江南造船厂正在建造两艘该型舰，其武器系统类似于中国海军从俄罗斯引进的现代级导弹驱逐舰。

　　☆ 太空和导弹工业

　　自20世纪90年代，国防工业在研制和生产弹道、战术、巡航和其它类型导弹方面取得了显著进步。目前，正在研制几种新型洲际弹道导弹、M系列战术导弹、巡航导弹和空-空导弹，其中包括三级固体推进东风-31洲际弹道导弹，可望在今后几年内服役。

　　美国国防部2003年曾估计，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南京军区部署了450枚短程弹道导弹，包括东风-11和东风-15型和正在研制的具有卫星导航系统的改进型巡航导弹，用以对付来自台湾和日本冲绳的目标。

　　太空、航空和电子工业正在研制卫星、其它电子情报和侦察系统来提高中国军队战略情报侦察和监视能力，特别用于监视潜在的“冲突地区”，如台湾海峡和南沙群岛。一些关键的项目由国内独立承担或与国外合作，包括远程侦察战斗机、空中预警和空中控制系统、运用先进光学和雷达技术的侦察导航卫星。

　　中国军事战略家和国防工业部致力于由美国和其它主要发达国家所倡导的信息作战能力与其它高新技术的开发和研制，由于资金有限，而且目前中国军队仍然以提高常规部队现代化水平作为优先发展任务。因此，中国军队的信息作战能力的提高速度较慢。

　　在许多领域，与信息作战相关的研究和开发工作已经启动，包括网络战、提高对国内重要通信网络的防护能力，发展干扰、激光和其它攻击性技术。

　　☆ 未来发展规划

　　在成功地实现了初步调整改革计划后，国防科工委制定了国防工业长远发展的宏伟目标。2003年伊始，国防科工委提出了今后20年国防工业远景发展规划，包括：在技术上赶上世界领先水平；国防工业经济出口总额翻两番；建立军民相融的研制、开发和生产系统；调整管理和运行机制以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机构改革方面取得新的突破，进一步调整国防工业的规模和结构。

　　这些发展目标与过去封闭的国家计划体制下的国防工业管理和运行机制有着明显的区别，由于受市场经济和国外特别是西方国家发展观念和实践的影响，国防工业体制变得更加开放、灵活和市场化。

　　国防科工委能否实现这一发展战略还是个未知数。自20世纪90年代实行组织和机构改革以来，国防工业运行体系得到了明显改善，但一些分析家认为国防科工委在这方面做的贡献是有限的。目前，在军队和国防工业体系之间就是否在今后几年内解散国防科工委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其任务将分别由总装备部和科技部承担。

　　中国国防工业面临的新挑战

　　提高信息作战能力对中国军队和国防科技都有着深远的意义。在2003年10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16次代表大会上，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提出了军队要实现“机械化和信息化双重建设”任务，这意味着提高信息系统技术和系统融合技术将与发展常规武器系统拥有同样的优先发展权。信息系统技术包括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和信息系统、信息安全、通信网络和配电系统等基础设施、计算机和软件技术。

　　尽管中国军队高层领导反复呼吁信息作战能力的重要性，但军队仍然需要发展能指导作战的现实军事战略。一些分析家指出，中国军队将实施通过运用电子战、计算机网络战、心理战和情报战等新的作战样式来获取信息优势的“积极防御”战略。这些新的作战样式大多是基于国外的作战思想，特别是美国有关信息作战的条令出版物，其中有选择地吸收了中国古代和现代的战略思想，特别是“非对称作战”思想。

　　中国人民解放军提出以信息化为牵引的跨越式发展战略，与此同时，国防工业对军队现代化发展战略调整的反应有些滞后，其优先发展的重点仍然是常规武器系统。航空和太空工业已经致力于提高信息和高技术作战能力，特别是电子系统的改进，而其它国防工业仅仅在这些领域做了非常有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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