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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人物特写:天山之子胡筱龙(图)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12月13日 09:37 解放军报
军营人物特写:天山之子胡筱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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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智

  一、战地流星

  浓烈的火药味裹挟着呛鼻的沙尘在天山深处弥漫,此时的胡筱龙置身于沙尘中,闪亮的钢盔下,“装甲色”的黑脸上,冷汗成串地滚下来。

  这是2005年11月4日的午后,天山落雪,寒风如割。就在前一天晚上,胡筱龙所在团野战作战指挥室的灯火亮了一夜,这是胡筱龙在部署第二天的进攻战斗方案。胡筱龙所在团改建为应急机动作战部队已经有年头,上级对其实施动态作战能力评估考核却是第一次。

  一阵接一阵的腹痛袭来,疼得胡筱龙打冷颤。一量体温,居然是41度,高烧!指挥员们焦急地问:“团长,怎么办?”胡筱龙强忍着剧痛:“什么怎么办?给我个热水袋,继续推演。”

  胡筱龙的发烧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近一个月来,胡筱龙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3点以后才能躺下,尤其到了临近演习的前几天,胡筱龙睁开眼睛是演习场上的事,闭上眼睛还是演习场上的事,伴随着失眠,就是持续的低烧和流鼻血。现在,胡筱龙所带领的虎狼之师已经站在了决战的前沿,胡筱龙的心中,涌动着饿兽扑食活物前的欲望。进攻战斗打响了。

  “炮群发射,覆盖B1号高地。”胡筱龙的命令一下,顷刻之间B1高地就完全被黑色的硝烟所覆盖,阴影和沙尘弥漫了整个战场,虎伏的战士一下就隆起了跃进的脊梁。

  “打得好!”胡筱龙一甩大衣,像一颗子弹似地射了出去。跟随在他背后的,尽是如狼似虎的官兵,顷刻之间就形成一股有别于硝烟的沙尘旋风。

  冷汗像泉水一样涌出来,腹疼如刀割,一阵紧似一阵。胡筱龙想顶住自己的肚子,却发现浑身的装备都是湿漉漉的,滑手,顶不住。

  进攻如旋风一般,差一步就可能掉队,而他是团长,必须要跟进指挥。胡筱龙一甩头,汗珠飞溅。据后来的电台通信员杨涛讲,那时候,他们的团长像一头刚从水里蹿出来的狮子,脸形扭曲得像换了一个人。

  突然,前方蹿出一串火舌,火焰蹿升翻滚,枪声像暴雨的雨点似泼过来——完全的真枪实弹。

  “卧倒!”胡筱龙应声而伏,腾起一团沙尘。

  “匍匐前进!”胡筱龙一边大声命令,一边以极为标准的匍匐前进姿势带领官兵快速通过400米长的“敌”封锁区。

  他率领的是一支由5种轻重武器组成的战斗队。而隐藏于起伏丛林灌木深处的近40个目标靶是快速流动的。这种智能靶几乎可以等同于实际战斗中的实际目标,具有跟人脑智能一样的灵活性。对付这样的游动靶,既要快速出手,又要防被对方击中。演练的评估,就是以击中游动靶的数量来衡量的。胡筱龙几近虚脱了,但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沉着指挥。一时间,各种火器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任凭游动靶如何地刁钻鬼怪,集中起来的火力像装上了跟踪器一样,瞄准了目标穷追不舍,顷刻间游动靶全部灰飞烟灭。

  追歼残敌是最后一个战术课目,也是最见团队整体战斗力的一道险关。这一段的追歼距离正好是5公里,胡筱龙的体能也到了极限。他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却仍浑身披挂,如狼似虎般地完成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5公里。胡筱龙的速度,让上级考核评估的观察员大为震惊,他们说,这不是越野,这是闪电,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小个子了不得!

  在望远镜里,他们没有认出胡筱龙。

  一颗信号弹流星一般腾空而起。

  “胜利了!”胡筱龙握拳一挥,做出一个前冲的动作。但就在这一瞬间,胡筱龙眼前一黑,白天变成了夜晚,深蓝色的夜幕上,流星雨拖着长长的尾巴,簌簌而坠。

  胡筱龙前扑着倒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沙尘腾起,气浪翻滚,弥漫了他的整个身躯……

  二、千秋胡杨

  胡筱龙没有倒下去。

  当空中信号弹的淡烟还没有完全散尽的时候,当扑地腾起的沙尘还在弥漫的时候,胡筱龙又站了起来。他高昂着头颅,大睁着眼睛,黄豆般的汗珠密密匝匝地沁满了额头。

  师领导说:“筱龙,你可一定要挺住啊!”胡筱龙咬着牙大声说道:“请师首长放心,没有事儿,我能挺得住!”

  胡筱龙就是以这样的形象被送上了战地救护车。

  胡筱龙被送到医院,最终确诊为癌症。打开腹腔后,在场的医生全惊呆了,癌细胞已大面积扩散,切除手术的可能性已经完全没有了。让医生们不能想象的是,病情恶化到了这般程度,他居然还能指挥演习,居然还能以临战的姿态,强行奔袭13公里。医生们说,胡团长是靠精神完成这13公里奔袭的。

  手术之后,胡筱龙的体重由74公斤锐减到38公斤。腹内积水,脏器衰竭,他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可他却说,我要站起来,回到训练场上去。

  在医院的40天里,胡筱龙是这样度过的:

  手术后第3天,胡筱龙开始用笔记本电脑撰写演习体会,因为脖颈处固定了专门用于注射的锁穿针器,身上带着胃管、氧气管和胆汁引流管,撰写演习体会文章的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手术后第5天,胡筱龙开始下床锻炼以便能早日回到训练场,但因为极度虚弱,第一次没有成功;手术后第10天,胡筱龙制定了锻炼计划,30米的楼道每天走30个来回,逐周递增;手术后第15天,胡筱龙开始使用握力器恢复体力;手术后第20天,演习体会和总结脱稿,所带军事杂志全部读完;手术后第21天,胡筱龙自觉体力已经恢复,反复找医院领导,要求出院重返训练场。医院领导为胡筱龙的精神所感动,但为了尽可能地延长他的生命,采用各种办法阻止他出院,双方打起了“拉锯战”;手术后第40天,胡筱龙在“拉锯战”中获胜,身挂胆汁引流袋,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团队。

  出院的那天早上,胡筱龙一醒来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训练服,胡筱龙十分激动,他对妻子说:“你算是揣摸到我的心了,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兵,都快要把我想疯了。”

  到了训练场,一看到正在训练的官兵,胡筱龙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脸笑成了一朵花。官兵们看到团长回来了,也都兴奋地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给团长敬礼、握手,有的还跟团长拥抱在一起,不停地摇晃着,不停地击打着团长的脊背。胡筱龙的妻子想提醒官兵们,你们团长的身体不像你们看到的这么好,他身上挂着引流袋,身体弱得只剩下骨头了,这样的热情,你们的团长是受不了的。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她知道,她如果那样说了,筱龙会不高兴的。

  更让妻子担心的是,胡筱龙居然给战士们比划起战术动作来,特别是那猛地跨前一步的冲击动作,差一点儿让妻子的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医生出院前交待了又交待,任何90度以上的转身动作都可能导致危险,任何猛烈的行动都是不允许的……然而,胡筱龙似乎是换了一个人,动作规范而毫无痛苦的表情。难道病真的好转了?难道奇迹真要在筱龙身上出现了?胡筱龙妻子的心头掠过一阵激动,尽管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从此后,胡筱龙每隔两天上一回训练场。

  回到训练场上的胡筱龙并没能坚持多长时间,2006年2月26日,病情加重的胡筱龙要再次去乌鲁木齐军区总医院接受治疗。

  这一回胡筱龙想悄悄地走。他给所有的常委都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一定不要送,等他康复了再来迎,他要还他们一个打不倒压不垮像胡杨一样不屈地站立着的胡筱龙。

  早晨,寒风薄雾,天山的身影显得很模糊,胡筱龙乘坐的“猎豹”缓缓地启动了。胡筱龙突然对妻子说:“我还是想看看连队,看看战士,不下车,就隔着玻璃看。”妻子咬咬牙说:“行。”胡筱龙把车窗摇下了10公分,要求车子慢慢地开。

  “猎豹”来到了四连。

  四连的官兵都在饭堂吃早饭,他们都看到了“猎豹”,也知道是患病的团长来向连队告别的,但他们却不能出去。团领导早就招呼过了,说是团长要远远地看看连队,大家不要惊动他,但大家的心里在翻江倒海。

  “猎豹”近了,车玻璃又向下摇了10公分,团长探出头来,笑微微地向他们招了招手。在“猎豹”的身后远处,大片的胡杨挺立着,苍凉而又悲壮。

  三、沙漠风暴

  胡筱龙向来是以“拼命”出名的。

  这一回,胡筱龙又提出了一个方案,利用部队参加大型军事演习之机,全员全装,野战机动,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尔后再挥师演习场。胡筱龙的理由是,从军事角度看,在新疆,最具有挑战性的地域有两个,一个是塔克拉玛干,一个是昆仑山,拿不下这两个地方,一切豪言壮语都是一句空话。

  师长举棋不定。

  塔克拉玛干素有“死亡之海”之称,是世界第二流动大沙漠。这种恶劣的地理气候环境,后勤保障怎么办?摩托化穿越“死亡之海”这个课题只是在论证探讨,还没有哪一支部队敢于付诸行动。你胡筱龙有多大的把握,竟敢把一个团的兵力投进去!

  胡筱龙分析道:“情况不是这样的。首先,‘死亡之海’这个话已经过时了。进疆初期,我们的老师长就曾带领一个小分队行军700多公里横穿塔克拉玛干。虽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有食人蚁,有流沙河,有黑风暴,但徒步穿越时小分队并没有伤亡和减员。如今,地质、石油等行业不断地进入其中,越来越精确的地图已经让我们完全认清了塔克拉玛干的真实面貌。仅就生存而言,应该说没有问题。其次,我们是有备而动,办法当然是土洋结合。我们以连为单位,梯队头车设置车载电台,每台车带队干部配带对讲机,编制密语,实现任何条件下的‘动中通’;所有车辆加装能穿雾破烟的指挥灯,即使遭遇沙尘暴,也照样快速机动;给限速60公里的车载火炮实心轮胎引流降温,使其最高速达到90公里;以班为单位发放药袋、干粮、水箱、便桶,以保证部队在行进中解决所有生活问题。”

  师长被胡筱龙说服了。

  胡筱龙表态说:“挑战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我们找的就是沙漠风暴,如果遇不上,我们就自己刮一场沙漠风暴。”

  7月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脾气最暴躁的季节,地表温度高达摄氏60度以上,海市蜃楼时隐时现。全副武装的官兵乘坐迷彩战车,随着胡筱龙发出的“空袭警报”号令,顿时掀起一片翻滚的绿浪,车速之快,前所未有。

  胡筱龙率团进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的第二天,就遭遇到了黑沙暴。

  当黑沙暴袭来时,胡筱龙接到三个营的请示,一个营的请示是是否停止前进,两个营的请示是是否减速行进。但处在黑沙暴旋风中心里的胡筱龙不仅没有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反而启动了应急预置方案,临战情况一个接一个:

  “路侧沙丘发现不明爆破物,地爆分队立即排除。”

  “流沙断路,桥梁分队快速抢修。”

  “车队遭遇敌机轰炸,高炮分队对空射击。”

  “后方保障分队遭遇拦截,突击分队回撤支援。”

  “前方遇敌拦截,炮兵分队实施炮轰。”

  “敌人后撤,加以转移射击。”

  ……

  胡筱龙一连串的情况,让同乘一车的副团长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在如此险象环生的茫茫沙海中,敢把部队撒出去本身就冒着很大的风险,如果再在黄沙漫漫之中完成这么多战术课目,出了事怎么向上级领导交代?

  但就是在“死亡之海”的腹地里,胡筱龙导演的这场高技术条件下的野战机动演练,沙海征战5昼夜,采集了一大批沙漠野战机动条件下的应急保障数据,首创了我军整团全装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先河,同时也创下了整团在戈壁沙漠日行军532公里的记录。

  车队冲出塔克拉玛干后即按照作战时间紧急赶往演习集结地域,百余公里的戈壁便道且伴随始终的扬沙天气,于经历了“死亡之海”考验的胡筱龙和他的部队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了。车队启动应急预置方案,指挥灯闪烁,车载电台对讲机将车队连接为一个运动中的整体,长途机动170余公里,安全赶到了集结地,比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

  这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现代条件下诸军兵种联合作战的演习,而由步兵团长指挥多军兵种联合作战,在这个师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演习开始。“敌”凭借强势对我贸然进攻。根据情报和战场指挥员的命令,我导弹部队连连发射导弹,直接打击“敌”前线指挥所,“敌”大批增援,战场情况突变。让所有观察员没有想到的是,战场指挥员并没有急于动用战役预备队,而是以工兵爆破半座山并引燃千米火障的奇招,对增援之敌的必经通道予以封锁;而这个时候,我方的直升机悬空了,我方的炮神怒吼了,“敌”方的装甲力量完全毁于我天上地面火力的精确打击之下……

  这个由七个军兵种联合作战的总指挥就是胡筱龙。

  观摩席上的一位军事专家说:“一个步兵团长能把高科技战争指挥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是不简单。”

  这一年,胡筱龙的团队被上级表彰为基层建设标兵团,军事训练一级团,荣立集体二等功。

  四、马革裹尸

  2006年3月,胡筱龙再次住进了新疆军区总医院。经检查,胡筱龙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甚至在脖颈处也出现了癌细胞的强烈反应。

  对此,胡筱龙其实是有察觉的,但他不肯在亲人和部队战友的面前表现出来。尽管腹胀如鼓,他仍然坚持每天锻炼;尽管腹痛如绞,他仍然每天坚持给部队打电话,询问部队训练情况;尽管自知来日无多,他仍然手不释卷地阅读《狼牙》、《亮剑》之类的军事小说。军医刘良瑜是陪伴胡筱龙走完最后一段生命之路的人,他说,胡团长太向往战场了,太向往英雄了,没有让胡团长在真正的战场上施展一下他的军事才能,真是太遗憾了。

  3月中旬,胡筱龙的病情再次突变,腹部出现严重的积水,剧烈的疼痛让他忍无可忍,医生建议给他打止痛针,可是胡筱龙拒绝。他说:“打止痛针影响思维,打了就不能正常地思考训练问题了。”

  3月28日,早上起来,胡筱龙就看到病房窗外的梨花开了,一团一簇,开得密密匝匝纷纷扬扬。胡筱龙望着梨花,似有隐隐的预感,又似有无尽的不甘,他说:“梨花这么多,这么白,这么的争先恐后,就像等不及了似的。我想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就像这争先恐后盛开的梨花一样。”

  这一天,师部的江久平干事来了,江久平是搞摄像的,正巧也带着摄像机,他想采访胡筱龙一些事儿,但没等他提问,胡筱龙的话就像决了堤的塔里木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一口气就是万余言。这是胡筱龙留存下来的最长的一段声音,他不是留给亲人的,而是留给部队的:

  “部队的使命是什么?部队的使命就是打赢。我做梦都在渴望真正能在战场上检验自己的指挥能力,检验我们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这是我的遗憾!”

  ……

  说完这些话后,胡筱龙就下不了床了。

  部队官兵知道了他们团长病重的消息后,都想到医院去看望,但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就给团长写信,汇报训练情况。5000多封信像雪片一样飞向军区总医院,每天一捆捆写着“胡筱龙收”字样的信件,让医生和护士们吃惊,他们实在想不到有人会收到这么多信。

  战士张强和班上的战友一道,利用课余时间给团长叠了10000只纸鹤,祝愿他们的团长早日战胜病魔,当这10000只纸鹤飞进病房时,医生和护士都震惊了。

  在这个期间,探家成了战士们最向往、最努力争取的事,因为这样就可以绕道乌鲁木齐去看望他们的团长。见到病床上的团长,战士罗恩就忍不住流泪。连翻身都非常困难的胡筱龙却说:“不许哭,一个男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要轻易地流泪。”罗恩说:“团长,全团的战士都很牵挂你,我们都非常需要你,需要你站起来领导我们,再立个集体二等功。”胡筱龙很肯定地回答说:“我好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你转告大家,让他们好好工作好好训练。”

  4月初,胡筱龙的病情极度恶化,无法进食,只能靠输蛋白营养液,不得已用上了杜冷丁。这之后,杜冷丁由每天1支变为2支、3支,一直到12支,再后来就使用上了止痛贴,一贴相当于15支杜冷丁的止痛力。

  4月24日,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一个星期了,这一天,胡筱龙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女儿告诉他,院子里的梨花都落了,但叶子都长大了,绿油油的,很好看。

  胡筱龙感到了些许欣慰,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的胡筱龙用微弱的声音给女儿交待说:“爸爸要是醒不过来,你就大声地喊爸爸,喊上一百声爸爸,爸爸就能醒来了,爸爸还有很多的……”

  话没说完,胡筱龙就昏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胡筱龙突然兴奋起来,说话也连贯了:“昨晚在梦里,终于打了一个大胜仗。”妻子问:“跟谁打的?”胡筱龙说:“魔鬼。魔鬼很多,有队形,也有战法,穷凶极恶的样子,我带着部队分梯次往上攻,又有现代化的装备,稀里哗啦地把他们全给消灭了。”

  这是一个渴望打赢,渴望成功的英雄军人的回光返照。

  就在这一天,胡筱龙处于弥留之际,他想说话,但张不开嘴,嘴张开了,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泪水流了下来,在他瘦削的脸颊上缓慢地移动着。妻子忽然发现他嘴角抽动,便赶紧伏到他的嘴边,只听到了微弱的4个字:“备份,拷盘。”

  胡筱龙走了。5月2日是胡筱龙的37岁生日,胡筱龙所在部队的官兵和当地群众5000余人为他举行了一个宏大的追思会。

  胡筱龙的名字像风一样传遍了天山南北。6月2日,胡筱龙以56万张的高票当选为“感动新疆十大人物”。

  “天山之子”,这是人民对他的爱称。

  (插图:叶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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