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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我是西藏伤残军人的妻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8月16日 06:20 解放军报
我坦然,我是西藏伤残军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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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我是西藏伤残军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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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我是西藏伤残军人的妻

  与身边这个伤残军人王俊景相守,吴新芬感到甜美和幸福

  写在前面1997年10月25日,西藏军区边防二团三连排长王俊景在驻地抢修军地公用高压电线时,被高压电击伤。经过7次植皮,1次截肢,13次手术,王俊景虽然保住了生命,但双臂高位截肢,左腿膝关节不能活动,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1998年3月底,得知王俊景受伤后,和他通信3年、只见过一面的吴新芬,凭着从小对军人的热爱与崇拜,前往成都看望王俊景,并决定辞掉郑州市一家企业的会计工作,全身心地照料他的生活。期间,无论王俊景的病情和心情如何变化,吴新芬始终不离不弃,陪伴他在成都、洛阳等地治疗。在吴新芬的鼓励与照料下,被医生断言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的王俊景站了起来。2002年8月,吴新芬与王俊景在西藏结婚,次年生下一个女儿。

  吴新芬的事迹传开后,许多人为之感动和赞叹,但也有人难以理解。应我们的邀约,吴新芬给编辑部写来一封信,袒露了她的内心世界。

  编辑同志:4年前,我和俊景选择在8月结婚,因为8月是军人的节日;现在又到8月,我把我俩的故事写给你们,表达我对国防、对军营、对军人的爱。

  少女时代,我曾悄悄地梦想过,自己的婚礼有一天在军营举行……

  我1975年出生在太行山革命老区——河南省安阳市,从小听着战斗英雄的故事长大。在我的心目中,军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安阳有好几个驻军单位,我常跑去偷偷地看他们训练,经常看得忘了时间。16岁看电视纪录片《边关军魂》时,我很感动,觉得边防官兵太苦了,也太伟大太可爱了。从那时开始,我翻着地理书和地理图册寻找边海防部队的地址,给驻守在那里的官兵写信。如果收到回信,就是我最高兴的事。19岁那年,我第一次有了成为军嫂的憧憬,我在日记里写道:“90年代,少数人看不起当兵的,因为他们的经济观念强了,觉得军人挣的钱少了,甚至有人喊他们‘傻大兵’。但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的心目中,军人永远是崇高无私的。我想要找一个军人做永远的朋友,无论他是什么职务,生活条件有多艰苦。并且,我们的婚礼要在绿色的军营举行……”

  1993年的一天,我在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军事节目时,了解到西藏错那驻守着一支边防部队,想到那里冰天雪地,我先后写了17封信寄去。其中的一封信,通信员一看寄自河南,就以为是河南籍新兵王俊景的信,便随手交给了他。一个多月后,我收到了署名“高原一兵王俊景”的回信。就这样,一封信,把我和俊景连在了一起……

  从俊景当新兵到军校毕业分回西藏,4年间,我们通信近300封。当通信突然中断,我陷入惶恐和不安之中……

  直到去照顾俊景前,我还一直保持着和驻守在南沙群岛、红其拉甫等一些边海防官兵的通信。但在这些官兵中,和我通信时间最长、最频繁也最贴心的,是俊景。我们的信里没有什么卿卿我我,我只是表达和倾诉着自己对绿色的向往、对军人的崇敬。我把他当作诉说的对象,也当作边防军人的代表。

  在信里,我觉得他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军人,他一心想考上军校,但因为是初中毕业,所以压力很大。我一直鼓励他:努力就会有结果。1995年8月22日,俊景来信说他考上军校,终于要成为一名军官了。他还说,如果没有我的鼓励,他能不能考上很难说。当时我真为他高兴,竟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哼着哼着,我的脸红了。

  那年11月,一向很有规律的通信突然中断了。习惯了向俊景倾诉并已见过他一面的我,陷入了无限的惶恐和不安之中。我猜想着他是不是到边防线巡逻去了?是不是大雪封山了?几个要好的姐妹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都劝我:人家现在是军官了,碰上好的就不想你了,再说你和他又没有确定关系。但我不肯相信俊景是这样的人……

  1998年3月25日,我偶然翻出了俊景妹妹俊丽的电话,一种想与他联系的强烈愿望再次涌上心头。我拨通俊丽的电话询问俊景的情况,俊丽只一个劲地哭,一句话也不说。我想俊景一定是出事了。第二天一早,我赶到俊景的三姨家,才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俊景在执行任务时被高压电击伤致残,没有了双手,全身大面积烧伤!我脑子一片空白,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没有了双手怎么生活?吃饭、洗脸、穿衣、上厕所……我对三姨说:“我要去成都,去看看他!”

  慢慢的,俊景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了。因为,照顾他,成了我对军人爱的表达……

  没想到,我到了成都军区总医院,俊景对我十分冷淡,总是找理由赶我走。开始我很委屈:自己瞒着父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为了谁呀?可我又想:他变成今天这样子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不顾一切地为了群众为了战友?他赶我走是因为失去双手痛苦不堪,是不想连累我跟着受苦,而我就不能为他这样的英雄做点什么吗?于是,我给他写了个字条:“即使你有1000个理由让我离开,我也会找到1001个理由留下来。”从那时开始,我决定了把自己的这双手当作他和我共用的一双手:刷牙、洗脸、吃饭、穿衣、挠痒、上厕所……

  俊景两条腿的肌肉不仅烧损3/4以上,而且左膝不能弯曲,左脚不能下垂。主治医生对我说:“从目前的情况看,他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了。”听到这话,我悄悄蹲到厕所里流泪,我不相信医生的话是真的,我开始让俊景练习站立。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就是不甘心:他已经没有双手了,不能再失去腿的功能。如果不试,他就永远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为了尽快帮俊景恢复腿部机能,我学会了按摩。由于腿上新植的皮肤娇嫩,按重了会伤着,按轻了又没有效果,只能用指肚轻轻地压揉,每天三四次,每次3小时以上。20多天后,俊景的左腿开始发生变化,可以往上勾一点了。我又和护理他的战友一起,每天帮他练习走路,跪在地上慢慢地向前搬动他的左脚,挪一点走一点……

  1998年6月17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那天他一个人慢慢地从7楼坐电梯到1楼,步行100多米,站在我们租的房子对面喊我。正炒菜的我冲过去扶住他,他冲着我自豪地笑了,我却流下了眼泪。70多天,我们一起创造了医学的奇迹,其间的辛酸都抛在了脑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得知伤情后企图自杀的俊景了,他开始唱《咱当兵的人》,眼睛里有了一丝闪亮的光。

  1998年7月,为了更好地治疗,经部队批准,俊景转到了洛阳正骨医院。在那儿,俊景右腿肚上的一块肌肉被连带血管和神经一起移植到他的左膝关节。医院不提供过夜的床铺,为了让已经习惯我在身边的俊景手术后保持情绪稳定,我在几张椅子上和衣睡了整整53天。

  那段时间,俊景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可我们的日子却越过越艰难。为了护理俊景,他的父亲丢下家里的农活,我又辞了工作,他的母亲卧病在床,妹妹又在上学,一家老小的开支都靠他那点工资。记得那时我们很长时间都不吃一顿肉,吃饭的时候总是关着门。因为俊景是军人,我不想让邻居知道我们的生活过得那么艰难,那会让他们误解部队没有管我们。事实上部队为了救治俊景已经花了很多钱,我们不能再向部队伸手了……

  经过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不仅俊景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了。我为俊景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是付出,更不是负担,而是一种爱的表达。那是对俊景的爱,更是对军人的爱。

  在雪域高原西藏,我圆了在军营举行婚礼的少女梦,我说:“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2002年8月14日,我和俊景回到他所在的部队西藏山南军分区,在乃东县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这是我一生最有意义的时刻,因为到部队结婚是我最大的愿望。

  2002年10月的一天,医生告诉我:你有小宝宝了。我和俊景都高兴得没法形容,因为俊景出事后许多人都说,被电击伤的人不可能有后代了。2003年6月21日,我当妈妈了!听到女儿的第一声啼哭,俊景由于太激动,竟然晕了过去。醒来后他说,有了这个孩子,我们的生活会越过越甜,就叫她“甜甜”吧。

  2004年8月1日,是值得我铭记终生的幸福日子。我和俊景回到错那边防他曾经站过岗、巡过逻的三连,山南军分区政治部为我们补办了婚礼。婚礼那天,酥油飘香,歌声飞扬,方圆数十里的乡亲、学生和当地政府的干部都自发赶到连队为我们祝福。花瓣洒满了我们经过的道路,哈达挂满了我们的脖子,青稞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当战友和乡亲们把杜鹃花环戴在我们头上时,我说:“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生活上的任何困难我都可以克服,但对父母的愧疚这辈子都无法弥补:我对他们隐瞒俊景的伤情整整6年……

  小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不错,父母宠爱我,我几乎不会干什么家务。我怕父母知道我放弃工作照顾一个伤残军人难以接受,便一直骗他们说,我找了一个西藏军区的军官,我在那里的军人服务社工作。其实,陪俊景在洛阳看病的6年里,我离家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老天似乎故意在考验我。1998年5月,俊景刚刚树立了生活信心、开始康复训练,我的父亲却被滚木砸伤手住进了医院;2000年6月,俊景在练习腿部肌肉时摔伤了,我的爷爷又突然病重。那两次,我都没有回家。我没有办法,因为俊景一步都离不开我,我又不能带他回去。后来爷爷去世了,这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想想这些年,我的谎话编得并不圆满,但父母却从未怀疑过我。我总感觉自己利用了他们的善良和对我的信任。2002年去西藏结婚时,终于可以真的用西藏的电话和家人通话了,我于是抱着电话不放,跟父母谈西藏的天,西藏的地,西藏的所见所闻。当我看到结婚证上有藏汉两种文字时,我的负罪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为了让俊景至少看起来像个身体健全的女婿,我俩原打算给他装上假肢后再回去见父母。可是,2004年5月,我们村里人从一本杂志上得知了我的真实生活,当事情传到父亲耳朵里,他几乎3天3夜没吃没睡……

  2004年11月,由俊景家乡的禹州电视台牵线,我才第一次带着俊景回家。见到父亲,俊景什么也没说,就单膝跪下,泪流不止。过了很久,父亲突然大声对俊景说:“你要不是当兵的,就别想再把俺闺女带走!”听到这句话,我知道父亲接受和原谅我们了……

  没有部队的支持和好心人的帮助,我和俊景走不到今天。我们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别人,算是一种回报吧……

  俊景受伤后生命垂危需要大量输血时,西藏军区领导亲自调动站满了两卡车的官兵,为他无偿献血;为了保住俊景的右肘关节,“高原第一刀”李素芝少将冒着很大风险,亲自为他做了整整12个小时的手术,凭借这个右肘,俊景现在能做一些开门、提水的简单动作;为了照顾俊景,士官尹勇两次推迟了婚期;在我们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山南军分区领导曾先后两次拿出自己的工资给我们救急;在洛阳,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房东张启斌把我们的房租一降再降……

  正是在部队的支持和无数好心人的帮助下,我和俊景才走到今天!所以平时,只要我们能帮别人的,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尽管很微不足道,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去年6月,我正式加入了党组织。走出村党支部的时候,俊景以一个老党员的口气对我说:“不要想一下子就干成什么大事,我们先想办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俊景的提议下,我们在村东头支起了阅报栏,把我们订的《农民日报》、《解放军报》等报纸贴出来,让乡亲们多了解党的政策和国家大事,学习一些种植养殖技术;我们还在村西头办起黑板报,摘抄一些孝敬父母、邻里和睦、社会公德等方面的文章。

  山南军分区给我们买了电动三轮车后,俊景和我买来简单的修理工具和打气筒,在篷布上喷上“军嫂服务车”几个字,外出的时候给路上遇到困难的人提供些帮助。

  年初,禹州市妇联和宣传部的同志提议我开设“军嫂热线”,影响和带动更多的人关心、支持国防。热线开通不久,华北师范学院的一位

女大学生在电话里说,她也梦想成为一名军嫂,但考虑到军人的工资不高,加上又要两地分居,一直都没有迈开这一步。我对她说,军人的价值不在于收获了多少,而在于付出了多少。女孩对我说,看到网站上你的事迹,不少女同学都非常感动,她们说,今后一定要找个军人作自己的终生伴侣,像你那样一生一世幸福地爱着军人。我想起在西藏时,曾听某边防团团长岑箭说,没有结婚、找不着对象的大龄边防官兵还有很多,像以前那样痴爱部队、痴情军人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而听了女大学生的话,我很高兴自己做了点有意义的事。

  嫁给俊景,因为他是真正的军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不图他什么,也图不了他什么。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我想那也是一种耻辱吧……

  从我到成都的医院照顾俊景开始,就有太多的不解甚至怀疑伴随着我,开始我还解释两句,后来,我就只是笑笑……

  我爱俊景,敬佩他!是因为他为了人民的利益挺身而出,敢献生命。当时上去接线的本来是战士周磊,但俊景看他不够熟练,怕有危险,便主动请求指导员替下周磊。没想到电站提前合闸通电……

  多数人都在问我为什么照顾俊景,又为什么嫁给他,其实,他们忽略了俊景在面对这样的人生打击时是如何挺过来的。

  我刚见到俊景时,他经过多次植皮,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而每次手术时,他的眼里没有其他病人的恐慌,总表现出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坚强与平静,我敬佩他不愧是名军人!记得在洛阳过“八一”

建军节的时候,他一早就让我给他洗头,给他换上干净的军装,然后自己口述让我执笔给部队党委写信,汇报他的思想和情况,表达对部队和战友的想念……

  身体稍好些后,俊景就开始用嘴练习写字,把嘴唇磨破了,没有停笔;嘴里生溃疡了,没有停笔;夏天中暑晕倒了,醒来以后又咬起了笔……他先后咬坏了上百支笔,练习的稿纸堆起来足有一米多高。一年多以后,他终于可以用嘴含笔流利地写字了,在参加洛阳市残疾人书法比赛时还获了二等奖。

  记得在洛阳治病期间,见我们生活拮据,有人给俊景出主意:“你是在部队受的伤,你向部队去要钱啊!”俊景说:“我刚分配回部队,还没做啥事就花了部队很多钱,已经很愧疚了。而且,我身上80%的血都是战友献的,我还能提什么要求?”

  这些年,我虽然受了些累,但俊景自强不息的精神和军人正直的品格总是深深地激励着我。

  尽管俊景没有了双手,行走也不方便,却依然用他特有的方式爱着我、疼着我,让我感到甜美和幸福。

  我怀孕后,俊景听别人说孕妇不能穿短衣服,就让我给他装点钱出门,我问他干什么去,他怎么也不肯说。几个小时过去,他回来了,小半截胳膊夹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当天晚上,我看到他右膝上的摔伤才知道,为了买这套衣服,他挤了3次才挤上公交车,下车时,车没停稳,他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可说起这些,俊景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安慰我:“我让他们在我口袋里掏钱,他们一分也没多拿!”听到这些,我抱着他哭了。

  爱一个伤残军人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而一个伤残军人要爱他的妻子需要付出的更多更多!

  总有一些媒体的记者追问我:嫁给王俊景到底图什么?我能图他什么?

  钱?按政策规定,他在内地治病期间不能享受高原工资,他的基本工资除去医疗费和贴补家里所剩无几。

  名利?俊景为抢救藏族群众的生命财产而受伤,组织上为他立了二等功,可二等功有多少名利可图?

  地位?如果俊景的身体不伤残,责任心强的他通过努力,也许有可能成为营、团级或者更高的干部。可他现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能有多高的地位?

  我照顾俊景,嫁给他,和他结婚生子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有人认为我这样做很无私,而我认为真正无私的是那些不图名利、默默奉献的军人们。俊景为了战友、为了群众差点搭上了性命,他比我更无私;许多边防官兵都牺牲在了边境线上,他们更是无私和伟大。

  还有人说,我是活在理想中的,等我回到现实后才知道其中的痛苦。我想说,每天从起床开始,我就用我的一双手穿3个人的衣,刷3个人的牙,洗3个人的脸,喂3个人的饭……一个人干3个人的活,哪一样不是现实中天天面对的?

  有人说我伟大,这是对我的褒奖。守护俊景是我的选择,照顾好他是我的责任。在西藏山南地委为我举行的事迹报告会上,地委书记宋善礼对我说:“你是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典型代表。”其实对照“八荣八耻”想一想,我做得还不够,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我想那也是一种耻辱吧。

  说实话,我并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只要俊景能平安幸福,只要甜甜能健康成长,只要家人能美满生活,那就是我最大的愿望,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这8年多,有欢笑、有泪水;有骄傲、有委屈;有幸福、有痛苦……在五味俱全的生活中,我和俊景相互搀扶,笑对人生。面对大千世界,我坦然,我是西藏伤残军人的妻!

  (文中标题为编者所加,照片由本报记者梁蓬飞摄于西藏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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