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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7月11日 09:45 中国国防报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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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本报记者 谭洁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堆拉雷达站雄姿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王贵军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翟振华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汪有明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张太恒

  

雪山军营挺立着这样一群男子汉

  胡大庆

  没想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奔来……他选择上雪山,她紧紧跟着他

  一步一挪登上海拔5000多米高的林芝雷达阵地,记者意外地听到阵阵英语的朗诵声。黑黑瘦瘦的副站长王贵军正翕动着黑紫的嘴唇背考研英语辅导书。

  “考上研究生后还会再上山吗?”看着这位跟自己同龄的小伙子,记者不禁问。

  “啥?不上山怎么搞雷达?”王贵军十分认真地强调,“我考的可是高山雷达专业!”

  2004年从雷达学院毕业的王贵军有个女朋友在武汉大学读书。他们是在回东北漫长的火车上相遇的。他会吹好听的葫芦丝,她爱跟他漫步在校园内的树荫下。

  毕业后上高原,他不想拖累女朋友,连分手的话也没说便飞往拉萨,来到雷达阵地。

  山上的氧气不到海平面的一半。刚来时他经常睡到半夜被憋醒,看到食物就想吐,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圈。让王贵军感到幸运的是,他竟然在这山之巅看到了课堂里讲到的新型雷达。洁白的雷达天线在地毯般的云海上轻盈地旋转。然而,新雷达有时也出现“高原反应”。每当这时,官兵们都会将目光投向王贵军。他一次次认真摸索,很快总结出高山型新雷达的操作维修规律。

  一天深夜的狂风里,雷达出了故障。他艰难地爬上了被吹得几乎要倾覆的雷达天线。“正常截获目标啦!”听到接线员欣喜若狂的喊声,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那一刻,他对自己说的是:“这里需要我!”

  开山了,王贵军来到山下的休整点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奔来。真没想到女友郭晶竟追到了这天边边。当年他不辞而别,她却费尽千辛万苦打听到他的地点,并第一次坐飞机到了拉萨,又坐大巴追了上来。

  他选择上雪山,她紧紧跟着他。6月的林芝山上,盛开着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如一幅浓墨重彩的鲜艳油画。车行到半山腰,他摘了大把的杜鹃花给她,意味深长地说:“这花多美啊,可它只能绽放在这里的高山上,移到山下就会枯萎死去。”

  看着那高高的不允许她登上的雷达阵地,她哭了:“我的男人就应像这山一样高。我跟定你了!”很快,他们就在拉萨办了结婚登记手续。

  站在雷达天线下,王贵军兴奋地指着另一部雷达说:“马上又要换新型的高山雷达了,这里的舞台大着呢!”

  脚踩住重重叠叠的山,云雾在山的皱褶间弥漫。他说新婚的妻子也在考研究生。等她毕业后分到拉萨,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比杜鹃花还灿烂呢。

  流泪唱一曲“亲爱的你不要想家”,自豪说一句“我在中国西南守天界”

  “谭记者,2004年进藏时,你是跟我们坐同一架飞机进来的啊。”在海拔4900多米的空军某雷达阵地上,上海籍战士翟振华看着记者有些疑惑的目光自我介绍说,“脸让紫外线给扒了几层皮了,我现在是体壮、牙白、脸黑,难怪你认不出啦!”

  记者没忘记他。两年前,刚到拉萨,正是他带头唱了句“亲爱的你不要想家”,100多号人便哭起来。一名接兵干部望着这些听着MP3、看着时尚杂志、满口网络语言的新兵,在一边直摇头:“看架势不好带啊!”

  翟振华大学毕业后,曾有一段得意的外企经历。但作为一名军事发烧友,他选择了军营,选择了高原,成了一名雷达操纵员。“第一次走上雷达站,看到连绵的群山、厚硕的云朵、美丽的格桑花,那一刻我心醉了。”可第二天醒来,他发现房间四周满是高高的雪堆。他和战友们奋力扒了好长时间,才开出一条生活通道。

  “我待在西藏条件最好、氧气最足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每过些日子,翟振华便给家里这样打电话报平安。他说,这时心开始静下来。“自然环境难以改变,但我可以改变我自己。”

  大雪封山前,他主动报名下山去运菜。悬崖边,他背着三四十公斤重的菜筐走一步喘两口粗气,觉得心跳随时都要骤停。战友伸出手来拉他一把,站里的狗也用头奋力地把他往前拱。他说此情此景终身难忘。

  “身体上吃点苦倒没啥,可开始执行任务时因缺氧脑筋也跟不上。”端坐在雷达显示屏前,翟振华对记者说。如今,低空、超低空,电磁干扰、复杂气象,对多种条件下出现的目标,翟振华都能在极短时间内一个不漏准确报出。

  “每处理好一次空情,我都有成功的快感。”他不无得意地说。正因为如此,每当在上海的同学问他在干什么,他总是自豪地告诉大家:“我在中国西南守天界!”

  7月的雪山,大朵大朵的雪花仍然漫天飘舞。这时,翟振华和几位上海籍兵执意要带记者逛他们的“环路”。走在弯弯的山路上,翟振华向我介绍,他们把这里的一个弯道叫一“环”,共有12“环”。“你瞧,这比上海的环路还多呢。”

  此时,面对翟振华这群上海籍战士,当年曾担心他们“不好带”的那名接兵干部一脸兴奋:“上海的‘树苗’在高原长大啦!”

  有人说:“在这儿你躺着也是英雄。”然而,他在这儿站立着,而且站得顶天立地,干得轰轰烈烈!

  “困难很多,但我们还是把各种设备扛了上来,让世界最高的人控雷达站实现了模拟化训练。”在甘巴拉英雄雷达站,记者一边吸氧一边听甘巴拉原站长、高级工程师胡大庆讲述着他在这5374米的地方从3天到3个月直至12年的故事。

  “既然来高原就要上那最高的山。”年轻的大学生胡大庆登上这座高山那天,严重的缺氧反应让他的眼睛都睁不开。就在他上山前不久,一颗生命之星刚在这里殒落,那是一个患了肺水肿的年轻战士。每晚,老兵都要大声把体质单薄的胡大庆喊醒好几次。第3天,老兵宣告:“你取得了在这待下去的资格!”

  山上一个班要待3个月。快下山时,妻子带着儿子找到山上。儿子把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通情达理的妻子却握着他的手说:“你不能输,别人能干的地方咱们也能干!”望着妻儿,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12年寒来暑往,他在山上迎接过好多来慰问的同志。有人含着泪说:“在这儿你躺着也是英雄。”胡大庆心想:“在这里我不光要站着,还要站得顶天立地,干得轰轰烈烈!”

  山上人的思维、说话、动作、节奏都慢,胡大庆却以超快的工作节奏在短时间内掌握了排除雷达故障的规律,并为厂家提供了大量改进数据。短短几年间,中国的高山之巅矗立起一批信息化含量较高的新型雷达。

  在空防战士的眼中,祖国的天空应该是由一圈圈的雷达辐射波重叠交叉而成的。为了不让自己头顶上方出现无法探测到的盲区,担任站长的胡大庆组织了一场场高原雷达机动训练。一次,几十米长的特种车刚过一座桥,“轰”的一声,桥塌了。大家回头一看,身后是奔腾的江水。

  最让胡大庆自豪的是,世界最高的雷达模拟化训练平台在他手里建成了。如今,低空识别目标、干扰条件下目标判别等各种高难课目,通过高强度的模拟化训练,他们完成得得心应手。

  “甘巴拉的信息化建设步伐在加快。也许不久之后无人值守雷达将登上这雪山之巅。”胡大庆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却骄傲地说,“那一天,我们将会离开。但那一天,祖国的空防体系也将更加完备!”

  在平均海拔近5000米的雪线以上干了28年,但他仍深情地说:“恋上了雪山,今生便和它分不开!”

  “这里的雪山都留有我的印迹。”粗着嗓门说话的是东北籍45岁的雷达团团长张太恒。他总认为自己就是为高原而生的,驻守过青藏高原雪线以上的所有空军雷达站,在平均海拔近5000米地方生活了整整28个春秋。

  张太恒一当兵就来到海拔5000多米的某雷达站。作为新兵,他根本不知道啥叫缺氧。看见几个南方兵动不动就在山上晕倒,战友们一边举着氧气罐一边火速拿担架往山下送,他还挺不理解。

  高原缺氧闹得很多新战友没有食欲。但他看着大锅里各种罐头肉和脱水菜炖得咕咕直响就流口水,挖一大碗蹲在雪地里就猛吃。很快,他有了“大肚皮”的外号。

  在高原他总有使不完的劲。杀猪被他看成是个新鲜事。那猪愣是被他撵得因缺氧而跑不动。高高的雷达阵地也成了他心中的景观。不值班的时候,他会一路小跑冲向阵地,然后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达天线。这些让他成为这个雷达站最有个性的兵,也是最优秀的兵。

  当副指导员时,张太恒来到了海拔5374米的世界最高的人控雷达站甘巴拉雷达站。这里多年没有通往外界的电话线。“一周之内把山上的电话线路架通!”上级一声令下,张太恒带着战友去拉萨拉器材。挖坑、栽杆、架线,他们硬是靠着双手在千年冻土上如期架起通信桥梁。“不是我吹,要是今天找个包工队,20万元也干不了!”

  “副指导员家属出事,火速下山!”一天他值班刚结束,山下来了电话。7天7夜,他赶回东北老家。结婚刚一年多的妻子因心肌梗塞猝死已经多时。怀抱着6个月大的儿子,这条硬实的汉子第一次手足无措。最后,他还是狠心把儿子丢下了。临行前他给儿子备好的奶粉足足装了一大麻袋。

  来到那曲雷达站时,张太恒已是站长。12月的藏北冷如冰窖。深夜,他带的拉主副食的大车翻进河里。粮食是连队命根子。张太恒二话不说第一个跳进满是冰凌的河水中捞粮食。身上很快结冰,他每一次弯腰背那一袋袋沉重的粮食,冰块便跟着嘎嘎作响。第二天他们回到连队时清点,主副食一袋没丢。

  当他成为团长时,高山雷达部队的装备信息化进程大大加快。“我真的感到欣慰,付出有了回报!”几年来,他带领团队实施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雷达机动等高难课目训练,多次完成上级赋予的重大演练任务,雷达优质情报率保持在99%以上。

  在张太恒的办公室,推窗远望,满目尽是雪域高原特有的蓝———让人心灵发颤的天、泛着青色连绵的山。张太恒深情地对记者说:“讲出来有点酸啊,恋上了雪山,今生便和它分不开!”

  除夕,排长让山下的女友拨了60次电话,终于拨到了春节联欢晚会现场:堆拉雷达站官兵向全国人民拜年了!那一刻他们全哭了……

  7月6日,离开刚刚开放的乃堆拉边贸通道,路过森林、草原、戈壁,登上喜玛拉雅山南麓的堆拉雷达站,记者似乎经历了四季。

  “真的!你们从那边来?我们早知道中断了44年的乃堆拉山口在今天重新开放,大家可高兴了!因为在这里守望着空中国门的是我们!”端坐在新型雷达车内的安徽籍三级士官汪有明见到记者很是激动。他指着雷达屏幕上由距离、高度等各种数据点组成的弯弯曲曲的线说:“看,这就是空防线!”

  堆拉前线雷达阵地离边境线仅十几公里。一座座先进的雷达矗立山巅。9年驻守高山之巅,汪有明目击了我空防体系发生的新变化:“以往看的是橘红色的老雷达屏幕,时间久了,眼睛发胀,泪流不止,可又不敢擦,生怕揉一下眼睛,一批空情就漏掉了。现在好了,新型雷达探测范围广、精度高、能自动捕获目标,连电磁辐射波都屏蔽了。”

  “异常空情!”一阵紧张播报后,空情消失。面对屏幕上一片地物回波,记者啥也没看清。“看见对面的神女峰了吧,7600多米高哪。咱这雷达站在这儿不算高,如若突然冒出一个跟地物回波稍有不同的点就得注意了,这得靠咱操纵员长期积累的经验来判断。”汪有明颇有些骄傲。

  处理完空情,汪有明带记者参观他们的雷达阵地。对面6000多米的山上盛开着粉红色的格桑花。但记者此刻却难以放眼四顾,头晕得连眼都在疼,风吹得深一脚浅一脚地直晃悠。“别急,慢慢走。”汪有明笑着放慢了脚步,“眼下可是这里最好的季节了。冬天,那雪一堆堆地下,天似乎要塌下来。”他说,一次,突然来了空情,一出门他和战友们就傻了眼:眼前白茫茫一片,雷达车在哪里?他立即让大家把阵地上所有的背包绳串起来,一端绑在他腰上,一端让战友拉住,凭记忆在雪中爬向雷达车,最后再由战友把他扯回来。

  “这些年里,最高兴的事是啥?”记者一边捂住胸口,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那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说:‘西藏堆拉雷达站官兵向全国人民拜年并向全军战友祝福新年!’‘是说我们啊!’阵地上,我们全都哇哇地哭起来。那是排长让山下的女朋友打的电话,连续拨了60次才接通了。”那夜,汪有明正守在雷达屏幕上为去加德满都的国际航班导航。他说:“当时,我的眼泪是在送走那一航班后才流出来的。好骄傲啊,全国人民知道我,我是祖国和平的守卫者!”(本文照片摄影赵延峰卢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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