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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达姆普尔和哈尔瓦拉

　　巴基斯坦空军对阿达姆普尔和哈尔瓦拉的空袭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攻击阿达姆普尔空 军基地的F-86军刀四机编队很不巧的在空中遭遇了印度空军第7中队的巡逻机群。第7和第27中队都驻扎在哈尔瓦拉基地，装备猎人战斗机。巴空军空袭帕赞阔特基地时，4架第7中队的猎人战斗机正在空中巡逻(编队的无线电呼号为“灰色”)，由中队长A·扎哈里亚中校率领，另外三位飞行员是阿吉特·库玛尔·劳利少校、M·M·辛哈少校和S·K·沙尔玛上尉。“灰色”编队的巡逻空域靠近阿达姆普尔空军基地，他们到达巡逻空域时正发现4架军刀机开始俯冲。M·M·阿拉姆少校率领的这4架军刀也立刻发现了猎人，双方开始做同样的事——投掉副油箱并爬升占据高度。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劳利为了躲避军刀射出的子弹而坠毁。阿拉姆随后带领他的编队退出战斗，在空中正好与另一个军刀编队错身而过，这是由萨尔法拉兹·艾哈迈德·拉菲克少校率领的攻击哈尔瓦拉基地的军刀编队。阿拉姆警告拉菲克：空中有印度的猎人战斗机。

　　拉菲克继续执行他的攻击任务，而此时，猎人机经过一场格斗后燃料所剩无几，只好返航。扎哈里亚向基地报告了损失，2架在待命区作好准备的猎人战斗机接到命令起飞。这两架飞机的飞行员分别是第7中队的A·R·甘地中尉和P·S·平加莱中尉。两架猎人起飞后10分钟，哈尔瓦拉空中管制台立即将他们召回，2架猎人刚飞到机场上空就发现基地正遭到F-86的攻击，一片混乱中他们无法分辨目标，只觉得漫天都是子弹在飞。其中一些打中了平加莱的座机，发动机立刻停车，他不得不弹射跳伞。打下了平加莱的军刀机又开始攻击甘地的座机，但他显然没有控制好速度和角度，飞过了头，把自己的屁股完全亮给了甘地，后者完成了咬尾机动后立即开火。即使不用很好的瞄准，在仅仅18米的距离上，猎人的4门30毫米机炮完全可以很好的照顾军刀了。甘地看到军刀机冒出浓烟，在50米高度，巴飞行员在飞机坠毁前弹射跳伞，甘地获得了在战争中的第一个击落记录。就在他陶醉于自己的胜利时，其余3架军刀机直线向他扑来，他的右侧机翼被多次命中，猎人战斗机向右侧倾斜然后进入螺旋。甘地弹射跳伞降落在哈尔瓦拉市郊。

　　这场空中格斗还没有结束。地面高炮击中了一架F-86，它一头栽进机场附近的农田里。当第27中队的2架猎人(D·N·拉托雷上尉和V·K·内布中尉驾驶)赶来增援时，剩下的2架军刀还在对机场猛烈扫射。拉托雷咬住1架军刀，连续开火把它击落在离机场约6英里的地方。最后1架军刀放弃攻击开始急速爬升，但内布中尉开火打中了它的左翼，机翼立刻变成碎片，飞机急速坠毁。

　　巴基斯坦方面承认损失了2名飞行员——拉菲克少校(曾在昌布上空击落过印度的吸血鬼)和他的僚机尤努斯·侯塞因上尉。第3名飞行员——塞西尔·朝德利上尉返回了基地。顺便提一下，朝德利上尉在1971年战争中在沙卡尔加上空被高炮击落，他再度跳伞逃生。

　　◎ 贾姆贾拉尔

　　9月6日的最后一次空袭是从毛里普尔起飞的B-57轰炸了贾姆贾拉尔。毛里普尔是巴空军最初的轰炸机基地。6日，所有白沙瓦的B-57都被紧急召回，6架B-57轰炸机在夜幕和云层掩护下轰炸了贾姆贾拉尔。入夜，毛里普尔起飞了第2批轰炸机。1架B-57被高炮击中，坠毁在贾姆贾拉尔郊外。印军埋葬了两名巴基斯坦飞行员的尸体——沙比尔·阿拉姆·西迪克少校和阿斯拉姆·库雷什少校。西迪克的飞行日志透露出巴空军自从1965年3月就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从4月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对地攻击。

　　9月6日结束时，巴空军已经有效遏制了印度陆军的地面进攻并袭击了印度机场。尽管在对哈尔瓦拉和阿达姆普尔的空袭中损失了5架飞机，但他们声称在地面击毁了11架印度空军战机，在空中击落3架。地面战果包括一些在帕赞阔特基地的米格-21。

　　毫无疑问，这些战果报告被扩大了，但战后的详细分析显示印度空军确实在帕赞阔特损失了一些飞机。问题是究竟损失了多少？一些资料称有6架，其中2架神秘式、1架蚊蚋、1架吸血鬼、1架米格-21和1架C-119运输机，另有资料称是9架——5架神秘式、2架蚊蚋和2架米格-21。巴基斯坦方面的战果报告确实有些夸大，但还是有可信度的。

　　◎ 报复：9月7日空战

　　9月6日巴基斯坦空军对印度空军基地的袭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因此印空军决定报复性轰炸巴基斯坦萨果达空军基地。萨果达基地由4个机场组成：萨果达主基地附属机场、西面的朝塔萨果达机场、北面的瓦果瓦机场和东面的巴格坦瓦拉机场。整个机场网横跨车那布河两岸，在西南方向有一座海拔1500英尺的基那纳山。萨果达距离印巴边境约300公里，从印度阿达姆普尔基地整个往返航程约为1小时。

　　O·P·塔内加中校是驻扎阿达姆普尔的第1中队(老虎)中队长，9月6日，他接到基地司令官W·V·A·劳埃德上校的命令：第1和第32中队将首先出击，后面跟随着猎人战斗机。目标是萨果达空军基地。夜里，机械师们忙碌着检修着神秘式战斗机时，响起了空袭警报。1架巴空军的B-57轰炸机轰炸了基地，但未造成什么损失。塔内加集合了所有飞行员和军官传达出击命令。第1中队12架飞机将攻击萨果达主基地，出击时间在9月7日早晨05:30分，塔内加中校亲自率领第1攻击波。

　　神秘式战斗机将面临巴空军F-86的拦截，后者的机动性本来就比前者要好，加上神秘式将携带沉重的炸弹，而且萨果达几乎处在神秘式战机的航程极限上，它们几乎没有多余油料进行空中格斗。因此神秘式编队很可能成为防御者的最佳猎物。

　　第1攻击波从阿达姆普尔起飞就遇到了麻烦：第3攻击波因为偏航而退出。第2攻击波的2架飞机出故障，后备飞行员A·B·德瓦雅少校临时驾机起飞，此时第1中队已经没有飞机了，因此他向第32中队借了1架神秘式战斗机。

　　塔内加中校带领编队在树梢高度飞行，以躲避巴方雷达。在到达目标区前5分钟，6架神秘式战斗机被巴基斯坦雷达发现。萨果达基地响起空袭警报。神秘式战斗机正好在地面高炮盲射时发起攻击，他们投下了炸弹并发射火箭弹，许多停放在地面的F-86和F-104被命中，其中1架F-104发生剧烈爆炸。

　　第1和第2攻击波的6架神秘式在发起攻击时扔下了临时加入编队的德瓦雅。后者成了最后一个离开萨果达上空的神秘式战机，也因此成为巴军升空拦截的战斗机的第一个目标。巴空军飞行员阿姆贾德·侯塞因上尉驾驶1架星战士，携带着2枚响尾蛇空空导弹正在空中游弋，他立刻发现了这个掉队者。前面说过，萨果达几乎位于神秘式作战半径的极限，印度飞行员无法通过剧烈机动动作逃出导弹热区，甚至连简单的规避机动都会消耗掉宝贵的燃料。德瓦雅面临一个两难抉择：和迎面冲过来的星战士格斗，即使他赢得空战也没有燃料飞过边境；要么就立即逃走寄希望于甩掉F-104。实际上，印度飞行员在训练时就被警告不要过度沉湎于空中格斗，他们的第一要务是保住飞机和自己。但是德瓦雅恰好是那种不听话的飞行员，他选择了战斗。空战过程简短而快速，侯塞因占据了尾后攻击位置并放出所有响尾蛇，但德瓦雅成功的闪避了导弹，但没能躲过F-104的6管机炮。侯塞因看到炮弹撕开神秘式战机的机体，因此他开始搜索别的目标。但德瓦雅的座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飞机还可以飞，杀红了眼的德瓦雅掉头追击刚击中过他的F-104。F-104有它固有的优点和缺点，即使它能飞得像火箭一样快，但在空中格斗时却笨拙的像一块砖头。德瓦雅迅速把F-104套进了它的瞄准镜里并将其击落。侯塞因上尉弹射出机舱时甚至不知道是谁把他击落的。而关于德瓦雅，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一般认为他的飞机失去控制后坠毁，由于弹射高度过低，他本人也阵亡了。神秘式战斗机上安装的SNCASO弹射座椅不像猎人式战斗机上安装的马丁·贝克座椅那样具备零-零弹射能力。

　　其他的神秘式战机都安全返航。塔内加中校和第1中队的飞行员都认为德瓦雅去第32中队还飞机了。随后德瓦雅被列入失踪人员名单，按照惯例，1966年，印度宣布他已阵亡，1988年4月，他被追授了Maha Vir Chakra勋章。

　　在第1中队空袭萨果达的同时，第8中队的8架飞机也攻击了巴格坦瓦拉机场。经验丰富的M·S·贾塔尔少校率领机群临空时发现巴军的F-86军刀已经作好了起飞准备。他率领编队猛扑下去，用机枪和火箭弹攻击了这些正要起飞的军刀。1架军刀被摧毁，另1架被击伤。当巴军战斗机出现时，神秘式战斗机已经沿30-60米的低空航线急速遁走了。

　　对萨果达基地的第二轮空袭原定在06:15。但按巴空军的记载，第二轮空袭发生在当地时间05:47。神秘式战斗机返航后约10分，从哈尔瓦拉飞来的猎人战斗机临空。哈尔瓦拉基地指挥官G·K·K·约翰上校也接到了攻击萨果达基地的命令，他麾下有2个猎人战斗机中队。他命令乔格中校指挥的第27中队在第一波神秘式战斗机攻击后45分钟袭击朝塔萨果达。就在他们准备出击任务时，1架B-57轰炸机在凌晨04:30轰炸了机场。为稳妥起见，乔格决定派出6架猎人战斗机，其中4架按对地攻击模式挂载火箭弹和炸弹，而另2架则担负护航任务。但担任护航任务的1架猎人拒绝起飞，此时找替补已经来不及了，在一天前击落过1架军刀的D·N·拉托雷上尉只好独自担任护航。

　　乔格中校率领对地攻击编队(另外三名飞行员是O·N·卡克尔少校、T·K·朝杜里上尉和帕里哈尔中尉)飞临朝塔萨果达机场上空时，巴军显然毫无准备，所有的军刀机都停放在跑道上。巴军的高炮开始开火，2架在空中巡逻的军刀战斗机也开始拦截猎人编队。1架军刀从上空俯冲下来，出现在拉托雷的右舷并向朝杜里的座机开火。拉托雷立即转向扑向军刀。军刀注意到这一情况也立即转向迎头向拉托雷冲过来。两架飞机在中空交错而过，仅仅只差分毫。这场空战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军刀机迅速的撤出战斗。

　　乔格中校找到了编队的所有4架飞机，拉托雷上尉也在摆脱追击后加入进来。卡克尔的油箱被打漏了，油料指示灯告诉他已经没有机会飞过边境了，随后油料警示灯亮起，发动机空中停车，卡克尔不得不弹射跳伞。编队的其他飞机无奈返航，他们知道卡克尔跳在了巴基斯坦境内，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恐怕是战俘营。

　　返航途中，乔格中校的编队与5架猎人战机擦身而过，后者以极快的速度扑向萨果达。乔格非常吃惊，这些猎人不是他中队的飞机，他们径直冲向了在空中巡逻的军刀机。乔格无法发出警告，因为他们的无线电完全不在一个频段上。返回基地后乔格中校的疑问才得到解答，他看见3架猎人战斗机跟在他们后面着陆了。原来是基地指挥官计划了第二次攻击，第7中队派出了5架猎人，领队长机是中队长托里克·扎哈里亚中校，M·M·辛哈少校、A·S·兰巴少校担负对地攻击任务，S·B·巴格瓦特少校和J·S·布拉尔中尉护航。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被第27中队的空袭惊动的军刀机群。地面引导官命令他们立即向左急转并爬升迎战，此时军刀在它们上方大约3000英尺。军刀机发起进攻时，猎人们刚好来得及仍掉所有炸弹和副油箱。扎哈里亚命令编队解散，各自为战。担任护航任务的巴格瓦特和布拉尔驾机冲向军刀机群。为掩护同伴返航，他们俩都被击落阵亡。另3架猎人仍掉了所有负载，在树梢高度急速逃窜，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军刀的追击。

　　基地指挥官在第1次攻击发起后不久就放出第2攻击波是不明智的。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想从这次空袭中获得最大的战果。第27中队实际上攻击了错误的目标——他们袭击了瓦果瓦机场而不是朝塔萨果达机场，这被拉托雷照相枪拍下的照片证实。无论如何，在24小时内被击落5架飞机、3名飞行员阵亡或失踪实在是惨重的损失。

　　第1中队的6架神秘式战斗机在9:45尖啸着起飞，对萨果达基地发起再次攻击，当时，天空中没有担任警戒的巴空军战斗机。苏达尔山·汉达少校声称油料库被命中并燃起熊熊大火。随后汉达少校注意到3架军刀机停在预备起飞区内，他俯冲扫射击毁了其中的1架。而他的僚机飞行员D·M·S·卡哈依上尉取得了更大的战果。他扔下去的炸弹找到了停放在停机坪上的军刀机和1架F-104。在第三次进入攻击时，卡哈依发现了另外2架军刀和1架F-104。他此时已经没有了炸弹，于是他低空通过用德发机炮摧毁了这3架飞机。6架神秘式战斗机全部安全返航，留下7架飞机残骸和燃烧着的萨果达。汉达和卡哈依在战后都获得了勋章。

　　这一天的最后一次出击在15:40，2架第1中队的神秘式战斗机在下午的阳光中再次起飞，但它们遭到了巡逻的军刀机的拦截。巴布尔·古哈上尉的座机被响尾蛇导弹击落。

　　在9月7日印度空军对萨果达空军基地的空袭中，共出动了33架次飞机，被击落5架，5名飞行员失踪，损失率大约16%。空袭萨果达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也充分暴露了印度空军缺少执行这种任务的飞机，无论是神秘式、蚊蚋还是猎人，作战半径都太短。

　　印度空军在当时公布的战果是，巴军15架飞机在地面被摧毁，其中3架F-104、2架C-130和6架F-86军刀。巴基斯坦空军承认在地面损失了1架F-104和1架F-86，同时声称击落印度空军11架飞机。保守的估计是巴军在地面上被击毁6架飞机。约翰·弗里克尔受巴基斯坦空军委托撰写了一本关于1965年空战的专书，沿用了击落11架的战果，巴官方承认击落10架，1988年，巴基斯坦空军将这个数字改为9架。

　　除了空袭萨果达之外，印度空军第3中队的神秘式战斗机还攻击了古吉莱瓦拉的雷达站。领队长机贾斯比尔·辛格少校在攻击雷达站时摆脱了军刀机，但由于地面火力或者是撞上电线，他驾驶的神秘式失控坠毁，本人阵亡。

　　巴空军也在9月7日这天空袭了印度东部和北部。阿姆利则是巴空军的首要打击目标，这里有印度空军雷达单位。巴方认为这是印度空军主要地面引导基地。巴空军选择的另一个目标是斯里那加机场。斯里那加机场缺少预警雷达装备，在面对空袭时几乎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毫无防备。巴空军投入了4架F-86军刀。2架军刀机选中了1架停放在机场一角的达科他运输机。另2架军刀用机炮扫射1架卡里布运输机。高炮开始还击。卡里布被彻底摧毁，达科他也变成了一堆废铁。1架军刀被高炮击伤。有意思的是那架卡里布实际上属于皇家加拿大空军(RCAF)，为联合国军事观察团服务。1965年8月，联合国军事观察团主席R·H·尼莫少将(澳大利亚人)就乘坐这架飞机飞抵斯里那加。

　　印度空军在7日损失了6架飞机，其中5架都是在攻击萨果达的行动中损失，加上在战斗中被巴军战斗机击伤的和在斯里那加损失的。这个战损率已经到了印度空军无法承受的地步。因此在7日的行动结束后，西线暂时平静下来，大规模的空战转移到了东部战场。 本刊特约撰述 戴 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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