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初，海湾战争的炮声刚刚平息，美国海军就立足冷战后世界军事形势的急剧变化，着眼未来海上战争，开始思考面向21世纪的水面作战舰艇。10年弹指一挥间，从最初提出的SC-21设想到名噪一时的武库舰，从主要担负对陆攻击任务的DD-21驱逐舰到可征战全球任何海洋的DD (X)多任务水面舰艇家族，美国海军未来水面舰艇计划历经10年波折，至此方才步入正轨。虽然至少要等到2005年后才能始露真身，但根据规划，DD (X)系列舰艇将是21世纪上半叶美国海军水面作战舰艇的中坚。

　　追 根 溯 源

　　众所周知，冷战时期的美国海军战略和武器装备发展计划都主要是针对前苏联海军而制定和实施的。80年代是前苏联海军的鼎盛时期。当时苏海军拥有北方、波罗的海、黑海和太平洋四大舰队，以及地中海、印度洋和南海三支分舰队，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抗衡。为对付苏海军的威胁，美国除建造了数量众多的重型航空母舰外，1983年1月22日，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宙斯盾”巡洋舰首舰“提康德罗加”号加入美国海军舰队，从此美海军舰队和区域防空作战能力大增。紧接着，代表20世纪驱逐舰巅峰之作的“阿利·伯克”级“宙斯盾”防空型驱逐舰也在1991年7月后逐步入役。然而就在这时，前苏联解体了，海军四分五裂，即使是承袭了80%以上舰艇实力的俄罗斯海军也迅速沦落为一支近海海军。昔日的强大对手突然消失了，大洋深处的美国海军舰队反倒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不仅如此，美国海军的冷战兵器在海湾战争中一直找不着北。尽管战时美国海军在波斯湾集结了大批舰艇，尽管这些舰艇发射了200余枚“战斧”对陆攻击巡航导弹，但大部分舰艇在大部分时间只是作为旁观者“观摩”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由一位陆军上将指挥的美国空军成了战争的最大赢家。

　　1992年9月，海军部公布了全新的《由海向陆》白皮书，首次把支援近岸和陆上作战列为自己的首要任务，强调海军建立海上远征部队，以保证与陆、空军进行联合作战；加强海军与陆战队的密切协作，建立海陆空联合分遣队，以适于进行沿海战争和海上机动行动。两年之后，美国海军又发表了新的白皮书《前沿……由海向陆》，把更为积极的“前沿存在”、“前沿部署”、“前沿作战”等新的激素注入了海军战略。1996年底，海军部又拟定了《前沿作战：由海向陆——21世纪海军战略》，强调海军必须为迎接未来的挑战作好准备， 增强遂行多种任务的能力。

　　与战略调整相适应的是，美国海军在续建“阿利·伯克”级驱逐舰的同时，开始规划可执行新战略和新任务的水面作战舰艇，重点是对以对陆攻击作战为导向的新水面舰艇潜在价值的研究。1994年9月，美国海军联合评估审查委员会通过了《21世纪水面作战舰艇(SC-21)任务需求方案》。该方案列举了新舰艇所要求的能力，包括：全新动力设计，战场制空权，指挥、控制和侦察能力，联合部队支援，生存/机动能力和执行非战斗任务。它是第一种不以苏/俄海军为作战对象的水面舰艇。1995年1月23日，美国防部采购局批准了“里程碑”SC-21“概念开发和确定”阶段任务。SC-21(21世纪水面作战舰艇)从这里启航，迈出了漫长且曲折之旅的第一步。

　　物 换 星 移

　　SC-21的称呼虽已问世，但其任何具体和实质内容都尚处于初始研究和概念设计阶段。在1995年财年，美国海军水面战办公室实施了“21世纪水面舰艇力量结构研究”，根据平时、战时的任务要求，分析和评估在有限财务预算的条件下如何实施采购战略以维护水面舰艇力量结构。海军的研究报告建议的投资项目主要有两项：一是武库舰。包括由6艘大型导弹舰构成一个级别的舰船，每艘舰配备一个512单元的垂直导弹发射系统，用于发射“战斧”巡航导弹。这就是武库舰思想。美国海军计划把这种大型导弹舰用于前沿部署，以满足战区内使用“战斧”导弹进行持续威慑的需要，并在大规模冲突初期起到缓和该战区内美国海军力量不足的作用。由于陆上战斗任务包括打击和阻断敌方装甲部队，因此根据该报告，海军还决定为“战斧”巡航导弹装上破甲弹头。

　　二是制海舰。建造一种新型制海战舰，与大型导弹舰同时建造，满足未来海战中制海与对陆攻击作战任务的需要，并弥补由于DD 963“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和FFG“佩里”级导弹护卫舰陆续退役造成的执行任务能力不足，使整个水面作战舰队结构维持在130艘的水平上。不过由于多种因素，武库舰和制海舰计划都半途夭折。

　　冷战结束后，海军的经费也和其它军兵种一样有所减少，所以美国海军提出了设计可承受性舰艇的概念。1995年2月，负责项目研究、开发和采办的海军部副部长约翰·道格拉斯向海军提交了《费用与作战效能分析》报告，使“可承受性”成为SC-21设计的最优先的指标之一。它改变了在冷战时代提出的在合理的开支范围内设计达到最高性能指标的原则，转而变成在限定的经费内达到预期可能的最高性能的设计原则。海军在唐·墨菲少将的主持下，对“费用与效能比”进行研究，并强烈支持新战舰担负整个对陆攻击任务，同时增加对采办和运作费用限制的关注。其关键之处是降低费用，减少人员，提高自动化。

　　为期两年的研究报告于1997年6月出台，它提出一种新的DD-21海上火力支援舰概念(这就是DD-21对陆攻击驱逐舰的出台)，其任务包括海上打击和远程精确火力支援，而且其舰体设计应该与下一代CG-21巡洋舰通用。设计要求包括128到256个垂直导弹发射单元、一座新的备弹1200发的155毫米远程精确制导火炮、一个直升机和无人机机库及一套强大的反潜作战系统，有效扩大了舰艇的对陆作战任务，除打击和阻断作战外，还包括向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提供火力支援。这一设计弥补了为强调对陆作战而忽视反潜等任务、必须再同时建造一艘并行的水面舰艇的缺陷。1997年10月，DD-21设计纲要通过鉴定。次年4月，美国海军成立了DD-21计划执行办公室(PEO)，并重组水面舰艇的采办机构，以便直接协调开发DD-21全系统概念。同时，为争夺DD -21项目，由通用动力公司的巴斯钢铁公司领衔，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为系统集成商组成“蓝色小组”，英格尔斯造船公司(后被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收购)领衔，联合雷声和波音公司组成“金色小组”(金色与蓝色都是美国海军军服上的颜色)，参与竞争。

　　DD-21对陆攻击驱逐舰计划一经出笼，由于其具有隐形功能、远远超过现役驱逐舰的火力、编制仅及现役驱逐舰的1/3和全电力推进等特点，立即赢得了美国海军和国防部的大力赞扬，被誉为美国21世纪的梦幻战舰。海军陆战队也是DD 21的积极支持者，并将其称为“兵力倍增器”。2000年7月4日，当时的美国总统克林顿以前海军部长、四星上将埃尔默·朱姆沃尔特的名字，将DD-21命名为“埃尔默·朱姆沃尔特”级。蓝色和金色小组在2001年1月和3月相继公布了各自的设计方案。海军计划在当年4月宣布中标方案，2005年开始建造首制舰，最终将建成服役32艘。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布什政府上台后，大力推动军队转型工作。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借进行四年一度防务评估的机会，在2001年春天一口气成立了10多个专门小组，对克林顿政府期间制定的军事战略和武器装备采购计划进行彻底的大审查。其中，“转型和常规部队小组”把矛头指向DD-21项目，批评它“不够转型”。DD-21因此被迫搁浅，原定的时间和计划表都被推迟。紧接着更糟糕的是，国会拨款委员会于2001年10月投票决定砍掉DD-21项目75%的资金，即从6.43亿美元暴跌至1.5亿美元。早期的武库舰计划就是因为拨款太少而被迫下马的。为挽救DD-21项目，海军及海军陆战队绞尽脑汁苦想对策。于是，为满足国防部的“转型”要求提出了DD(X)系列舰艇发展计划。2001年11月1日，美国海军经国防部副部长保罗·沃尔福威茨批准，正式宣布将DD-21更名为DD(X)，以更准确地反映新计划的目的：开发一个先进技术水面舰艇家族，而不是某一级舰艇。DD 21改头换面变成了DD(X)。

　　艰 难 启 航

　　其实，美国海军给予了DD-21极高的希望和众多动听的称号，可它却为何只是昙花一现？从根本上讲，是由于经费庞大、工期拖延、技术和设计能力不能满足多种海上任务需求的因素。DD-21项目进展缓慢，并且挤占了大量资金，部分国会议员早已不满，同时海军也不能说明DD-21如何进行引入工程、设计和作战方面的改革。国防部转型和常规部队小组质疑DD-21的设计重点放在海上火力支援任务，以便向海军陆战队和岸上陆军部队提供支援，这样就使其仅仅成为单一任务平台，未能代表现代战舰的突破性进展，所以仍属于“落伍的冷战时期军事武器”。

　　对陆攻击作战任务很重要，但这绝不是海军唯一的任务。2001年11月出台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强调了美国海军必须能够将触角伸到世界上任何一个重要海域，确保一支敏捷、高度机动的海军部队，具备夺取制空权、对抗阻碍部队推进及进行地面作战的能力。DD(X)正是朝着这一目标进行的努力。

　　美国海军将DD-21变成DD(X)计划赢得了国防部的支持。蓝色和金色两个工业小组继续就新计划进行研究论证。2002年4月29日，美国海军宣布由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领衔的“金色小组”被选定为DD(X)项目的主设计单位，负责研发工作。合同价值28亿7934万7千美元，为期3年，主要进行DD(X)驱逐舰的系统设计、舰载主要分系统的设计建造和测试。“金色小组”获得胜利的因素之一是，它将“战斧”巡航导弹的发射装置部署在驱逐舰的四周，从而提高了导弹的生存能力。

　　尽管是“金色小组”赢得了研发合同，但美国海军把研发工作与造船工作分割开来，计划在2004至2005财年末发布DD(X)首舰建造工作的招标书，并宣布一家可能的全寿期承包商。因此，“金色小组”的巴斯钢铁公司也将作为次承包商参与DD(X)项目的深层研发工作，以便在2005年再次进行公平竞争。按照海军的设想，由“蓝色小组”的英格尔斯造船公司和巴斯造船公司分别承包一半的建造工作量。海军方面解释这是为保证就业机会，也是为了避免造船进度因为意外情况而中断，特别是万一一家造船公司遭受袭击或其它原因被迫停工，而另一家公司仍能继续工作。

　　然而，计划开始执行时就遇到麻烦。2002年5月9日，巴斯钢铁公司以合同授予不公向美总审计局提出抗议。总审计局宣布从即日起暂停所有计划，DD(X)刚刚启航就意外搁浅。总审计局进行调查后，在8月19日驳回巴斯钢铁公司的抗议，认为海军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DD(X)计划在暂停100天后重新启锚。

　　家 族 成 员

　　DD(X)项目是未来水面作战舰艇家族的奠基石，其重点放在支持一个新水面舰艇家族的技术研发方面，它包括：(1)能担负海军海上火力支援和对陆攻击作战任务的一级驱逐舰——DD(X)；(2)能担负日益紧迫的战区弹道导弹防御任务的未来巡洋舰——CG(X)；(3)多任务濒海作战舰——LCS。

　　DD(X)驱逐舰

　　DD(X)驱逐舰可以说是DD 21的继承者，美国海军仍然将其命名为“埃尔默·朱姆沃尔特”级，它将替换现役的“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海军作战部长办公室正在制订一项整个DD(X)家族的作战要求，预计在2003年初发布每种舰艇的作战要求报告，然后“金色小组”将根据新的要求改进已经进行的舰艇设计。目前，“金色小组”侧重于DD(X)驱逐舰设计。

　　据美国海军透露，第一批舰艇将与过去的DD-21驱逐舰几乎相同，这不仅指外型上，还包括内部设施和舰载武器装备，但其排水量在12000吨左右，小于DD-21设计的16000吨。由于在DD(X)项目上美国采用的是螺旋式上升发展技术，所以随着技术的成熟和进步，后续舰艇将不断改进，也不再受DD-21设计的限制。美国海军希望用4年时间研发DD(X)，首舰在2006年开工建造，2011年服役。到2007年开始水面舰艇的生产就转到DD(X)型舰艇，2009年后每年建造2艘。不过，第一艘DD(X)驱逐舰将作为未来水面作战舰艇的技术演示舰，而非迅速进入批量建造的生产型。最终建造数量、切割第一块钢板用以建造首制舰和进入现役的具体时间都将视技术研发的进程和成熟度来决定。美国海军希望至少建造30艘DD(X)。为降低技术风险，“金色小组”将为关键技术的设备增加几套陆基和海基原型，同时进行试验，以便在研发过程中更早地发现潜在的问题，这一策略将提高在计划和规定费用范围内交付第一艘满足作战效能的驱逐舰的几率。并且第一艘舰艇将运用研发和测试评估经费来建造。

　　DD(X)项目重点放在研发11项关键工程开发模块(EDM)，它包括电力推进装置和综合动力管理系统、立体搜索雷达、VSR/SPY-3多功能雷达系统、先进舰炮和弹药系统、全舰计算环境、先进垂直发射系统、综合水下作战系统、综合舰桥、自动灭火系统、红外实体模型和船体线形尺度模型。

　　DD(X)驱逐舰的动力系统继续采用为DD-21开发的全电动力装置。2000年1月，当时的海军部长里查德·丹齐格曾表示，使用电力推动是一场变革，如同从帆船向汽船的进步。卡曼电磁公司和诺斯罗普·格鲁曼所属的纽波特纽斯舰船分部共同为“金色小组”研发电力推进装置，它是建立在高转矩永磁体电动机的基础上。同时海军水面作战中心下属海军船舶系统工程处(费城)也正基于LM 2500型燃气轮机开发电力推进装置。舰载雷达系统将使用雷声公司开发的SPY-3型多功能雷达。由于DD(X)驱逐舰主要担负海上火力支援和对陆攻击任务，因此其武器装备数量庞大，性能先进。联合防务公司为该级驱逐舰提供先进火炮系统(AGS)和先进垂直导弹发射系统。前者装备单管155毫米火炮，可发射增程制导弹药、陆军XM982弹药等，能够打击深入陆地150千米的目标，且精度很高。后者将发射正在研发中的“战斧”-Ⅳ型对陆攻击巡航导弹，带弹250枚，射程为2963千米。

　　新一代的DD(X)驱逐舰具备下列突出性能和技术优势。一是隐身功能。一体化上层建筑，且采用了倒V形隐身、复合材料等，其雷达反射信号仅为现役驱逐舰的1/64，并且是电力推进，其噪音将比现有船只小得多。二是它所携带的火力将远远超过现有驱逐舰，并可搭载两架直升机。三是“全舰计算环境”使舰员编制仅为现有驱逐舰的1/3，约95人，由于人员减少和电力推进节省的燃料费用，每艘舰每年节省3000万美元。四是综合雷达系统能够跟踪来袭导弹和鱼雷的轨迹。五是综合计算机系统控制整舰工作体系和导弹发射装置。六是舰体为复合材料的双层体，抗打击能力和防沉没能力增强，有效提高了整舰的生存能力。

　　CG(X)巡 洋 舰

　　在完成DD(X)驱逐舰的设计后，下一步就是设计建造CG(X)巡洋舰。CG(X)巡洋舰排水量比DD 21驱逐舰大，其设计重点放在防空作战方面，包括执行海军的弹道导弹防御任务，是美国海军21世纪的海上防空平台。CG(X)将取代美国海军现役的“提康德罗加”级“宙斯盾”导弹巡洋舰。不过，由于“提康德罗加”级舰的服役时间尚短，按35年的服役年限计算，美国海军在1983年1月最早服役的“提康德罗加”号也要到2018年才退役，所以CG(X)巡洋舰项目并不显得那么紧迫，现阶段也没有制定相关具体的执行计划。同时，美国海军已决定改进“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的作战和武器系统，以此增强其战区防空作战能力，并延长其使用寿命5年以上。这样，海军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精心考虑和设计下一代巡洋舰CG(X)。不过，美国海军仍希望能在2012年开始建造CG(X)，首制舰在2017或2018年加入现役。

　　根据美国海军的总体规划，CG(X)巡洋舰将使用在研发DD(X)驱逐舰项目中的先进成熟技术，采取DD(X)驱逐舰相同的舰体设计，拥有相同的隐身性能及全电力推进系统、主要武器系统等模块。

　　美国于1993年5月正式宣布将建立“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MD)以来，海军一直在研究“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在TMD中所能发挥的作用。2001年，海军提出了总金额55亿美元的巡洋舰改进计划，旨在对现役27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进行改装，凭借“宙斯盾”系统、“标准”SM-Ⅳ型防空导弹等，使其能在未来导弹防御计划中发挥重要作用。

　　CG(X)秉承“提康德罗加”级舰的战区导弹防御使命，其武器系统除有与DD(X)驱逐舰相同的先进火炮系统、“战斧”-Ⅳ型对陆攻击导弹之外，自然还必须有其独特之处。其一是将安装S和X波段的多功能雷达和音响搜索雷达。音响搜索雷达能探测到广阔空间内的威胁，包括来袭的敌方飞机、导弹和无人驾驶航空器等，并将目标信息传送给多功能雷达，多功能雷达经过计算处理后负责向武器系统提供高精度的目标识别和制导。美国海军还计划用S和X波段雷达来探测和锁定外大气层的弹道导弹。其二是将配备强大的防空武器系统。它与DD(X)驱逐舰都将装备“改进型海麻雀导弹”(ESSM)，此外CG(X)将拥有像“标准”SM-Ⅳ型一样的舰空导弹。

　　LCS 濒 海 作 战 舰

　　长期以来，美国海军是最不屑于发展小型作战舰艇的，其护卫舰相当于一般的驱逐舰排水量，驱逐舰大到接近巡洋舰，但在近几年中却对小型舰艇表现出日益浓厚的兴趣。这主要是因为美国海军的大型舰艇在现代局部战争中只能远离冲突地区的海岸作战，能力大打折扣，加之美国一直宣称的威胁在2001年9月11日突然降临美国本土，因此打击恐怖分子，防卫本土及近岸安全也成为海军重要的任务之一。于是，濒海作战舰(LCS)便应运而生。

　　LCS是DD(X)家族中的一种小型专业舰艇。海军将在LCS的研发中运用DD(X)驱逐舰和CG(X)巡洋舰的先进技术和信息网络能力，目的就是增强LCS的生存能力，充当近岸平台，以应付21世纪的威胁。

　　相对于DD-21，LCS个头小、机动灵活，是航行在近岸海域的杀手。可执行的任务包括：(1)反水雷作战任务(MCM)；(2)应付来自岸上大批敌机的攻击；(3)反潜战，对付活动深度在180米以内的柴电动力潜艇；(4)执行侦察、搜集情报等任务。

　　2001年中，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考虑建造一艘吃水3米、排水量为500~600吨的濒海作战舰艇，其最大航速50~60节，续航力4000海里，单舰造价在9000万美元以上。然而，这并不代表着海军已经对LCS做出了具体设计。2002年初，美海军曾表示首艘LCS将在首艘DD(X)驱逐舰完工之后才开始建造。但由于反恐作战、保卫美国本土的任务越来越迫切，海军决定提前设计建造LCS。

　　2002年7月，海军正式提出了LCS濒海作战舰研究项目的申请。根据《2004~2009财年计划目标备忘录》，美国海军将在2005财年建造第一艘LCS，2007财年建造2艘，2008和2009财年分别建造3艘。而且与第一艘DD(X)驱逐舰相反，首批LCS建成之后将立即投入实战，而不是进行试验。海军作战部长韦尔农·克拉克建议最终建造30~60艘LCS，从而使整个舰队的规模达到345~375艘。

　　但到目前为止，关于LCS濒海作战舰的舰型、排水量等都还不确定。美国参议院2003年国防授权议案中，拨出400万美元支持确定LCS的需求，3000万美元支持LCS的初步设计，并预留出1370万美元支持试验性的LCS研发。

　　美国海军正在研究不同的平台和舰体形状，以综合衡量并提出最适合的设计方案。如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制的“海长予”高速艇、改进的小水线面双体船(SWATH)，以及以色列“萨尔”-5型、澳大利亚建造的HSV-X1型小水线面双体高速船、挪威建造的“盾牌”级气垫船等都在考察之列。2001年9月，美海军从挪威租借了一艘“盾牌”级高速艇，编入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第二特种艇中队，进行为期1年的试验和考察。在2001年冬天与“肯尼迪”号航母战斗群进行的对抗演习中，“盾牌”号是在反舰机动模拟中唯一生存下来并成功发射自身携带武器的一艘“入侵”舰艇，从而获得美海军青睐。2002年7月24日至8月15日，“海长矛”高速艇以频海战斗舰的身份加入到代号“朱丽叶”的舰队中，参加了美军“千年挑战-2002”联合军事演习，目的是展示小型、快速和高机动的平台融入模块化设计后所带来的灵活性，演示其濒海作战能力。

　　在LCS大小方面也存在争议，海军内部指出的建议从500吨到4000吨不等。2002年11月8日，美国海军把LCS研究合同授予了6家公司，以进一步提炼出美国海军对LCS及其它未来舰级的要求和技术知识。每份研究合同的价值约为50万美元，每一家中标公司都将有一个为期90天的舰艇概念研究期，研究用于一种“核心任务高速”舰艇的创新性概念。看来，对LCS的舰型、大小等究竟如何，我们只好拭目以待。

　　与此同时，海军的LCS计划也得到海岸警卫队的支持，因为LCS项目将有助于推进海岸警卫队的“深水计划”。该计划是一项为期20年、耗资数十亿美元的大型计划，目的是为海岸警卫队修复、现代化改装甚至替换现役的93艘舰艇和206架飞行器，包括发展和应用计算机、监视、搜索和后勤系统一体化的综合水面舰艇和空中指挥、控制、通信系统。两者在内容上有着共通性，因此海军和海岸警卫队已着手加强合作，以共同担负起美国本土防御和本土安全的责任。

　　未 来 舰 队

　　美国总统布什还在竞选期间就主张制定这样一项采购计划：它将“推动美国，使之在军事技术方面领先几代人的时间”。基于这一思想，美国海军一直在定义和探索自己的转型工作。2002年6月24日，海军作战部长韦尔农·克拉克在美国海军军事学院的当前战略论坛上系统阐述了“21世纪海上力量”的转型构想，提出新确立的21世纪海上力量计划包括：(1)海上盾牌。海军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能够深入内陆为友军提供掩护或是协助本土防御。(2)海上打击。结合联网信息和精确制导武器，以最小的努力达到最大的效果。(3)海上基地。使用快速和高速机动舰只配合提前到位的货船，以替代海外的港口设施。“21世纪海上力量”旨在将目前这支在深海作战的部队改造成能胜任更多任务的作战力量，这需要的不只是增加其规模，而是先进的技术。

　　分析“21世纪海上力量”计划，无外乎是海上支援、对陆攻击、本土防御、机动灵活、网络中心战等内容。而这些正是对DD(X)舰艇家族提出的基本要求。不难看出，不管是海上盾牌、海上打击还是海上基地，DD(X)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发挥重要作用。在21世纪前50年中，DD(X)将成为美海军水面舰队的技术主导。由此而开发出来的小型濒海作战舰LCS、驱逐舰DD(X)和巡洋舰CG(X)将形成低-高搭配，通过网络中心战互联互通，构成了美国海军未来的水面作战力量，分别充当近岸平台、海上支援平台和防空平台，执行从近岸、浅海到深海的任何海上任务。并且，海军下一代联合指挥控制舰JCC(X)、干货辅助船T-ADC(X)、CVN 77航母及CVN(X)航母、两栖舰LHD(X)，甚至未来的核潜艇都将受益于DD(X)项目的研究和开发成果。就是目前在役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也将在改装中运用到DD(X)项目的技术。(杜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