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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远”帮带大副:刘冠雄(附图)

http://jczs.news.sina.com.cn 2004年09月14日 13:27 舰船知识网络版

刘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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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冠雄(1861.6.7——?),字子英,又字资颖,马尾船政第三期出洋学生。同胞兄弟五人,除其四兄早丧外,其余都在海军界供职。其父以箍桶为业,诸子成名后,被奉养在家,但他仍不肯丢掉箍桶担子,遇诸子不睦时,他老人家便挑起担子要上街去,以遏争端。

  刘冠雄是弟兄中最小的一个,有文才、善交际,他任海军总长时,私人重要书信多自己动笔不假手于人。他和我家有姻亲世谊,我幼年时曾见过他,今就所知概要述之。

  刘冠雄在清末旧海军中,资历和地位都次于叶祖珪、萨镇冰、蓝建枢、李鼎新诸人。叶、萨二人是他的上司,叶很赏识他,彼此有深厚的交情,萨则和他意气不投。甲午战役中,刘为“靖远”军舰帮带(副舰长),无所表现。一九OO年义和团起事,八国联军入京,北洋海军各舰纷纷南下,向当道建议东南互保,使南方各省免受战事牵连,由我的叔祖沈瑜庆居中联系,这时刘冠雄任“海天”军舰管带(舰长),亦与其事。一九O四年刘驾驶“海天”军舰,途中通雾,在顶星岛触礁沉没,畏罪几欲轻生,沈瑜庆为之多方奔走,卒由北洋大臣袁世凯奏保,获准免罪,仅以革职了事。

  一九O七年我在天津北洋译学馆就学,与刘冠雄的胞侄刘学濂同班,这时刘已投在袁世凯门下(时仍无顶戴),任德州机器厂总办,经常来往于德州与天津之间。机器厂在天津设转运局(即驻津办事处,我的堂兄沈丹元在该局任事),我和刘学濂常乘假日到那里去。有一次,刘冠雄向他的侄儿查问译学馆外省同学的情况,学濂答:“很少和他们来往。”刘责备说:“为什么不和他们来往?福州人在外面应当多和外省人联络。”可见其注重社交一斑。当时闽人严复、李鼎新、陈思焘诸人都在北洋供职,刘冠维的声望虽不如他们,但已暗地搭上了袁世凯,而且后来还成为袁门的亲信,地位显赫,为诸人所不及。

  辛亥革命定都南京时,刘尚无地位,袁政府成立后,他一跃而为海军总长。接任之初,即接收各地海军机构,集权于中央,奠定了清一色闽系海军的基础。这时海军部主要的职员及勤务差役,绝大多数都是闽籍。次长一缺,也由他的心腹、闽人刘传绶担任。刘传绶曾任“海天”军舰帮带,“海天”失事,他被萨镇

  冰掴了一巴掌,引为终身恨事。他和刘冠雄关系密切,最得宠信。海军部几个高级官员,如军法司司长许继祥,军需司司长林葆纶都是闽人,皆为刘冠雄的得力助手。许继祥原在上海租界当律师,他曾从帝国主义所靠握的海关收入中,争取了一笔款项供海军部成立海道测量局,购置测量舰安置海军人员,得到刘冠雄的赞许。林葆纶以能向财政部打交道,向其索取海军经费,而被称为干才。在袁政府时代,刘冠雄所以能够维持他的地位,关键在于舰队的粮饷能按期发放,属下愿意服从他的命令。

  刘冠雄于一九一二年上台后,即在上海接收原属于制造局的江南船坞,将其改组为江南造船所,隶属海军部。提升他的亲信、闽人陈兆锵为第一任所长。刘任“海天”管带时,陈系该舰的轮机长,共过患难,关系甚深。孙中山先生发动讨袁之役,革命党人在上海高昌庙进改江南制造局,海军协同陆军并力拒守,由陈兆锵负责后方的粮饷策应,事后得到袁世凯的嘉奖,刘冠雄更倚之为左右手。

  讨袁失败后,福建孙道仁去职,刘以南洋巡阅使兼领福建都督,率陆军第七旅李厚基部入闽。一九一四年,他请裁福建都督缺,旋即卸掉兼领之职,返京任海军总长。而李厚基则由刘推荐,由镇守使提升为护军使。袁世凯复辟帝制失败后,李厚基由督军而兼省长,凡刘所举荐的闽人(如督军署参谋长张哲培等),李无不重用。且以省垣都司巷一带官产,献给刘家营建祠堂,意在报效。

  刘冠雄平素对海军内部人员猜疑多端,尤注意防范革命思潮。一九一四年七月,“通济”练习舰火药爆炸,伤毙见习生陈衍桑等三十余人,据闻与该舰外省籍见习生暗中活动有关,刘即将该舰长陈训泳降职调差。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上海革命党人以海军见习生为内线,抢夺了“肇和”军舰,舰长黄鸣球撤职夺官监禁,海军总司令李鼎新,练习舰队司令徐振鹏各受处分。其属下有革新思想的人,刘都视为异己,加以注意。其所赏识的后辈,必须经过一番考察,确属忠实可靠,不至犯上作乱者,始得依次提拔使用。此种做法后来逐渐成为闽系海军的传统习惯。在刘冠雄当权时代,马尾海军各校不对外公开招生,入学子弟多经保送甄别,考生即使是福州人,亦必与海军内部有渊源者,才有被考选的希望。

  “海天”失事时,何品璋适驾驶“海筹”军舰经过顶星岛洋面,何以自身有困难为辞,不曾协同救助,对此刘怀恨在心。何为海军前辈,本来地位很高,但在刘当权后,始终不受重用。后来刘寓居津门,何往其私邸拜访,竟闭门不纳,此事何品璋曾亲口对我言之。刘于私人恩怨分明如此。

  刘为“海天”管带时,舰上士兵组织曲艺班,聘请闽剧教师在舰传授曲艺,习以为常。后刘为海军总长,在北京东城金鱼胡同购得清末军机大臣那桐的私邸,建立海军联欢社作为对外联络之所。社中设备齐全,时常举行具有福州特色的各种娱乐活动,并设闽厨以款待各方人士。梁启超任财政总长时,刘冠雄向其索取海军联欢社经费,被梁所拒,刘极端不快。

  刘掌握海军大权将近十余年,对整顿海军未有若何措施,而旧日同袍因为权利冲突,也渐浙和他离心。先前刘冠雄为其三兄冠南图谋江南造船所肥缺,把陈兆锵调往马尾船政所,引起陈的反感。刘、陈二人原是患难之交,由此而生龃齬,年深日久竟至不相闻问。

  上海海军用煤原由泰记公司承办,该公司系由海军界旧人集资而成。刘冠雄为图取这一宗交易,不让泰记继续承办,以致泰记几乎停业。公司负责人沈次裳原与刘冠雄有深交,至此亦感情破裂。海军部为购置舰上无线电设备,曾通过军务司电政科科长王吕生(刘的女婿)与日商密订契约,一九一九年前后全国抵制日货,备方舆论对此备加责难,海军内部亦啧有烦言。刘冠雄在天津花了七万元建造私邸,后更建造营房租与外国人,由官而商,踵至投机失败,乃以私邸押与内侄施廷干。施原系海军部庶务科科长,是刘一手提拔的,此时成了债主,登门索债,迫刘迁居,刘气愤万状,竟至自尽。(北洋水师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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