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应该温暖世界

　　有人梦回上世纪80年代，有人梦回以诗取仕的唐朝。近年来，“经典式微”、“文学边缘化”的观点一直很有市场，不少作家对自己所从事事业的不自信和自我否定已经达到了一种妄自菲薄的地步。

　　审时度势，新当任的中国作协主席铁凝最近在《人民日报》上撰文，认为文学的降温是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她相信“文学有能力温暖世界”。

　　铁凝的分析切中肯綮，引人深思。思想解放、政治预言、情感宣泄……长期以来，我们的文学确实承受了太多的“不可承受之重”，有些文学现象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想象。比如上世纪80年代领改革文学风气之先的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一经问世便洛阳纸贵，企业的“一把手”几乎是人手一册。评论家李陀解释说，作品表现出了“文学干预了工业生产”的意义。随着消费文化的登场，可供人选择的情感表达方式越来越多，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越来越向正常化发展，文学也就日益回归到它的本来功能：软化人心，创造梦想。用巴金的话来说，也就是文学给人以光热和希望，能让人变得更善良、更纯洁。

　　文学如何温暖世界呢？如铁凝所说，“作者自己的心里要有光和热”。笔者以为这其中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指作家自身之心性修为，二是文学之时代精神担当。

　　伟大的作品来自伟大的心灵，有怎样的心灵就有怎样的文学。作家首先要具有一种“爱人”的仁者胸怀，关照人、思考人、引导人。在不久前，温家宝总理同艺术家们谈心时说自己一直坚持“用心思考，用心讲话，用心做事，用心写文章”，这给每位作家树立了“仁者爱人”的标准和范本。一个作家只有对国家和人民爱得深、了解得深，才能保持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敏锐的思考能力和公正道义的创作立场，深入民众喜怒哀乐的日常生活，从而创作出长存于人心的不朽杰作。

　　文学要温暖世界，还应该担当时代精神的弘扬之重任。因为从历史上看，文学从来都是时代精神的号角。“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屈原发出的是先秦一代文人对治世太平的向往；“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曹操唱响的是三国乱世枭雄志在天下的豪情壮志；“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杜甫吟诵的是大唐一代诗人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盛世华章；“寸寸河山寸寸金，侉离分裂力谁任？”黄遵宪表达的是清人对国土丧失的悲鸣和奋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艾青抒发的是抗战时期诗人对正燃烧着战火的土地深深的忧虑和强烈的爱；“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毛泽东喊出的是中国共产党人改天换地、气吞山河的英武豪迈之情……可见，时代精神正是文学魂之所在，是文学家要表达的意愿和理想，能给阅读它的人精神的愉悦和践行的力量。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国文联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协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的那样：“只有与时代同步伐，踏准时代前进的鼓点，回应时代风云的激荡，领会时代精神的本质，文艺才能具有蓬勃的生命力，才能产生巨大的感召力。”

　　促进国家改革创新，鼓舞人们刚健自强，歌颂先进文化，鞭挞丑陋现象，描绘美好生活蓝图，昂扬人生理想风帆，无疑是当前文学家的最高精神追求。一切有理想有抱负的文学家应当不辱使命，“以充沛的激情、生动的笔触、优美的旋律、感人的形象”，创造出无愧于时代的文学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