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平 于刚 孙冬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名法国间谍与德国上士为了一场争论相约打赌，结局是“双赢”。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查尔斯·卢齐托是受命长期潜伏德国的法国王牌间谍。他办了一家染料商行，平日

里以做生意为掩护走遍了德国的大小城市，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各种情报。这一天，他又接到弄清德军毒气弹相关情报的指示。

　　这可是非常棘手的任务。卢齐托很快探听到研制生产毒气弹的克虏伯化工厂坐落在埃森，是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地。卢齐托在工厂附近转了两天，发现工厂的员工经常到附近一家啤酒馆喝酒聊天，那些穿着德军炮兵制服的警卫更是这里的常客。他决定从啤酒馆打开突破口，并很快物色上一位贪杯的上士，送上几听啤酒便打开了这位炮兵上士的话匣子。卢齐托了解到德军几次使用毒气瓶施放毒气的效果并不理想，克虏伯化工厂正在研制可以用火炮发射的毒气弹，这也是由炮兵担任工厂军管任务的原因。

　　一天，这名警卫上士在几听啤酒下肚后兴冲冲地告诉卢齐托，战争不久就可以结束了，因为恐怖无比的毒气弹已经试制成功，它可以形成以炸点为中心、100米为半径的死亡区域。卢齐托故意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并表示如果克虏伯工厂能造出这样威力无比的炮弹，他甘愿输给上士2000马克。上士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2000马克在当时决不是一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人几年的收入。他知道这笔钱他赢定了，因为他已接到通知，明天德皇将由鲁登道夫和兴登堡两位元帅陪同观摩毒气弹试爆，他将和其他警卫人员一道为德皇担任警戒。

　　第二天上午，这名上士早早地把卢齐托带到一个无人的靶场观测口，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架望远镜。卢齐托所在的位置距观礼台仅几十米，整个靶场在他眼里一览无余。他看见德军牵引车运来两门大炮，把炮口瞄向了几公里外的羊群。9时许，德皇一行鱼贯而至。随后，只听观礼台一声令下，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入羊群之中，瞬间生起一团黄绿色烟雾，凡是烟雾散开覆盖到的地方，羊都猝然倒地，杀伤面积比上士说得还大。卢齐托一边假装吃惊地看，一边留心倾听观礼台上的解说，把技术人员讲解毒气弹的性能及防护方法记了下来。

　　观摩毒气弹的贵宾们走后，卢齐托向上士表示认赌服输，同时又提出带走几片碎弹片作为打赌的纪念。上士痛快地答应了。卢齐托迅速把弹片和他掌握的情报送往巴黎。法国根据卢齐托的描述和对弹片的化验分析，确定了德军使用毒气的性质，紧急赶制了大批防毒面具配发前线部队。法国还参照德国技术制造出了自己的毒气弹。此事也引起了柏林最高当局的怀疑。但卢齐托深知，赢钱的上士即使怀疑到他的身上也不敢说出2000马克的赌约。他依旧以一个生意人的身份继续在德国走南闯北。后来，德国只好无奈地承认可能是法国后来居上，在研制毒气弹方面走在了自己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