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玲

　　回顾红军长征历史，李德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名字。

　　李德，原名奥托·布劳恩，曾用名华夫。早年加入德国共产党，1928年进入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后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担任军事顾问。1933年初，李德从上海来到中央苏区。由于中共临时中央的负责人博古对他十分依赖和支持，把第五次反“围剿”的军事指挥大权完全交给了他。李德推行军事教条主义，导致红军作战接连失利，引起一些红军官兵的不满。但博古、李德不认真吸取教训，改变错误做法，反而对提出不同意见的同志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1935年1月，李德列席遵义会议。会上，李德受到批评，并被取消了指挥权。失去军事指挥权的李德在会后要求离开军委总部，并希望到红一军团去工作，以便能够“在前线的直接实践中更好地认识毛(泽东)所大肆强调的中国内战‘特殊性’。”

　　中革军委满足了李德的要求，将他分配到一军团司令部工作。但是，军团长林彪让他失望了。李德在回忆中说，林彪以一种不耐烦的态度接待了我，我在他的司令部度过了几个星期，在这期间他对我几乎毫不过问。不久，李德又回到了中央纵队。

　　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红四方面军领导人张国焘企图分裂红军。此时，已调到新组建的红军大学当教员的李德，以自己特殊的地位和身份坚决抵制分裂，保护毛泽东。

　　关于这一情景，当时任红军大学军事教员的阎捷三曾有过回忆：一天凌晨，红大师生集合起来准备出发，这时红军大学教育长、原四方面军参谋长李特带着人骑马赶来了。他大声传达张国焘的命令，要原四方面军的同志都随张国焘南下，不要跟中央北上。李德见李特十分嚣张，上前拉住了李特的马头，斥责他的分裂言行。没说几句话，两人就动起手来。

　　闻讯而来的毛泽东制止了他们的争斗。此时，李特情绪非常激动。李德担心李特一时冲动铤而走险，从后面将李特紧紧地抱住。李特气急败坏地狂喊乱叫，使劲挣扎，但无奈李德的双臂如同钢铁一般，他怎么也摆脱不掉。毛泽东见状说了声：“放了他吧！让他们走！”见毛泽东发话，李德这才不情愿地松了手。

　　当时在场的彭德怀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并说李德“这次表现很好，站在正确的方面”。

　　李德是少有的全程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外国人之一。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建立了陕甘革命根据地，李德也过上了比较安定的生活。红军东征后，李德和当时留守的红军军事学校师生一起进行了保卫边区的战斗，表现很英勇。1936年5月，红军东征队伍胜利返回根据地，政治局在延川召开了总结会议，李德被特邀列席。

　　抗战爆发后，李德被安排到军事学院工作，负责建立和训练一个骑兵团。李德凭借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学过骑兵并当过苏联红军骑兵师参谋长的经历，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同时，他还担任军事研究委员会委员、编委会主任，经常到抗大去讲战术学、参谋学等课程。

　　1939年仲夏，党中央决定让李德返回苏联。毛泽东、张闻天、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前往延安机场送行。1941年，李德以红军军官的身份参加了苏联卫国战争。民主德国成立后，李德返回德国。剩下的日子，他是在平静中度过的：翻译，研究，著述。

　　1973年，民主德国迪茨出版社出版了李德的《中国纪事》。在这本书中，李德对当年的一些事实进行了扭曲，并对一些中共领导人进行攻击、诽谤。翌年，李德在德国病逝，终年74岁。

　　(作者系西安政治学院党建教研室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