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横向交叉趋势，这种交叉甚至已经不能用“层次结构”来描述。于是，一种全新的解读现代科技发展规律的理论——“丛结构”理论应运而生。

　　●在科技创新的过程中，我们一直苦于寻找切入点。这不是因为切入点难找，或切入点不多，而是因为传统科技门类的划分，本来就有人为的和“不得已而为之”的色彩，越是隔离，越难创新。“丛结构”理论将是洞开科技宝藏的“阿里巴巴密码”。

　　过去，科技的发展一直是线性的，或者说是“烟囱”式的。例如：物理学——分子物理学——原子物理学——粒子物理学……等等。即使是“树状”形式的发展，本质上仍然是线性的，缺少横向的沟通。但是，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横向交叉趋势。而且这种交叉甚至已经不能用“层次结构”来描述了。而是由多元的、多重的交叉，形成一个非常复杂的、开放的“丛”结构。“丛”的形容很形象，很深刻，像树丛、草丛、灌木丛。它意味着比“层次结构”复杂得多，错综交叉，难解难分，相当于在学科之间“嵌入”、“插入”新学科。这个过程具有革命性，使学科之间得以不断地密集，使我们的认识更符合客观世界的本来面貌。这显然是个巨大的进步，因为在学科与学科之间，一直存在着传统的障碍，妨碍着看来截然不同的学科之间的交叉与汇合。现代教育也尚缺乏为交叉学科教育提供有力的支持，而新学科的产生则十分迅速，这是当前世界面临的突出矛盾之一。重大的科研课题和重大的工程，往往需要多学科知识、多方面专家的合作，形成工业产品过程中，需要解决多个领域的技术难关，尤其要考虑将科学、技术与经济结合起来。

　　不言而喻，军事领域当前也急需面向这种交叉学科的知识环境。实际上，“丛结构”是传统学科之间的一种新的融合与整合。这种融合与整合具有如下性质：

　　内在性“丛结构”不是一种学科在另一种领域的应用。应用，其中不免含有从外在“拿来”，为我“所用”的味道。言外之意是：既然是“用”，似乎可用，也可不用。而“丛结构”则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融合与整合。整体性“丛结构”也不是在各个门类的分支上“分别运作”，或者“嫁接”和“延伸”，因为那尚非“整体行为”。而现代科技之间则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关系了。换句话说，由于科技的迅猛发展，科技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密不可分，因此到了必须从整体上、宏观上去讨论它们关系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不禁让人想起著名美国总统肯尼迪的一句著名的话：“我有1000名能够建造金字塔的专家，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值不值得建造金字塔。”看来，“丛结构”就是要回答肯尼迪总统的那个“整体问题”，即能回答“值不值得建造”的那个“专家”了。对比性“丛结构”并不是混淆原有学科的界限，乱作一团，而是保有特性，更便于对比，仍随时有主从之分。这正如“物理化学”是从物理学借鉴而来，主干内容是化学，主导方向是物理；而“化学物理”是从化学借鉴而来，主干内容是物理，主导方向则是化学一样。

　　创新性我们总是说：科技要创新，但是，一直苦于寻找切入点。这不是因为切入点难找，或切入点不多，而是因为：传统科技门类的划分，本来就有人为的和“不得已而为之”的色彩，越是隔离，越难创新。而“丛结构”则为科技的创新提供了真正的契机，开辟了崭新的园地。这倒是应了“控制论”创始人维纳的话：“在科学发展上可以得到最大收获的领域是各种已建立起的部门之间，被人忽视的‘无人区’。”总之，“丛结构”的内在性、整体性、对比性和创新性，使现代科技进入一个新阶段，正在改变科技本身，并进而改变社会和世界的面貌。于是，以前难以想象的“跨学科”，也在军事领域频频出现了。例如：美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小组竟走入纽约商业交易所去接受网络训练。而后，交易商也加入了美海军陆战队的计算机模拟

　　军队这种“跨行业”的沟通，在科技发展的前沿也有表现，而且尤为明显。例如：当年世界3家著名期刊拒登洛仑茨的有关“非线性”的开创性文章时，美国空军却力排众议，给洛仑茨以坚决支持，并签订了研制合同，从中也不难看到军界对科技发展的远见。这种沟通显然对军事十分重要。所以，可以预期，随着现代科技的“丛结构”发展，未来的军队和军人也将“丛结构”化。没看到“外国语”已经是美国军人的“必修课”了么？而且，多掌握一门外国语，军人的薪金还要增加呢！

　　■空军指挥学院苏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