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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军事题材小说的人物塑造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5月21日 06:59 解放军报
李琴

  《沙场点兵》与《热带风暴》两部作品的出版,给时下军事题材文学作品“冲突人物”的分析提供了一个新的范例。从表现内容看,军事题材小说的主要任务是揭示当前军营生活中存在的各种矛盾和问题,展现军队在改革创新道路上发生的新变化。从表现形式看,“冲突人物”的设置与塑造,又多是将现实生活中的问题集中化、典型化,赋予“冲突人物”共同的性格特征。

  “冲突人物”往往是思想守旧的代表,例如《沙场点兵》中的魏副军长,他就是传统军事演习观念的坚守者,信奉军事演习主要是做给上级首长看的“演戏”,要保证演习安全顺利完成,决不允许“不按规矩出牌”的行为。他的这些思想特征与主人公庞成功的观念是冲突的,后者主张将军事演习变成真正的战场“磨刀石”。作者敏感地抓住了存在于部队中的现实问题,通过艺术加工把这些问题集中展现给了读者。

  魏副军长对红军团有着太多割舍不了的感情,以至于他当上副军长后还要回来,不放心别人的指挥工作。当听说首长要来参观演习,他还亲自过问诸如水瓶的摆放位置等事,要求摆放必须呈一条直线。堂堂副军长搞这些面子工程,而且主意还不少,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热带风暴》中的陆涛由军人向商人转变,最初他与地方搞经济合作只是为了武警部队的基本建设,例如修建办公楼、宿舍楼、现代化的训练场。他做这些事的出发点是好的,结果也是造福了部队,改善了军人的生活条件。虽然后来他出现了偏差,但是从他之前做的这些有利于部队建设的事情,读者对他更多的是惋惜。

  在人物设置上,“冲突人物”往往担负着呈现“负面”的任务,这是作品产生矛盾,解决矛盾,吸引读者的重要因素。但是,如果这种展现走向极端,就可能使整部作品的基本格调发生质变,造成读者心理情绪的负面效果。因此,在我们提到的两部军事题材文学作品中,对“冲突人物”的设置和塑造,一般而言,比正面主人公多了一些人情味的展示。军事题材文学作品要弘扬主旋律,这是作品所表现的内容和它的性质决定的,这一特性往往需要在正面主人公身上承载过多意识形态的内容。例如,正面主人公在情感上常常因出于对军队工作的热爱而忽视或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在人际关系上也常常处于尴尬位置。如《热带风暴》中于海鹰对待妻子的硬派作风使得妻子有了困难也不找他解决。相反,“冲突人物”不像“反面人物”那样,必须站在正面主人公的对立面,他在内心本质上与正面主人公一样热爱着军队,只是在具体表达方法上与正面主人公有所不同。具体而言,对“冲突人物”的润色主要是依靠在艺术创作中抓住他们作为“人”本质的东西,即他所无法摆脱的“亲情”、“友情”等情感元素来丰富“冲突人物”的内涵,使观众在欣赏艺术与思考现实的同时,心中还会保留一些温情,对生命的美好还会抱有希望和信心。这实际上是用婉转和迂回的手法强化了人物的审美价值。如《沙场点兵》中的魏副军长,虽然他身为军级干部,但仍保持着半夜查哨、关心士兵的好习惯。诸如此类的细节展现,使魏副军长这个人物不仅仅是作为主人公的矛盾方出现,而且还具备了父亲般的领导者形象。这种设置与塑造方法无疑拉近了与读者在情感上的距离。例如,在对待演习真实性问题上,一方面作为保守势力的代表,为了维护红军团不败的传统,他秉承“练为看”的演习观念,极力反对和阻挠真枪实弹的演习;同时,当他看到原本怯懦的儿子在演习中恢复了男人的勇气和军人的本色后,又流下了激动和感慨的泪水。这里充分展示了作为具有保守思想的人物通过“将军——父亲”的角色转换,从内心情感上认同和接受了新的演习观念。《热带风暴》中的陆涛则是为了帮助战友于海鹰的妻子摆脱30万元欠债可能导致的牢狱之灾而不惜使自己陷入困境,肝胆相照的情谊使他一次次在与于海鹰的冲突中退让。他看似一直对战友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但暗地里却关心战友的生活和工作。另一方面,在向商人和老百姓转变和靠拢的过程中,陆涛也多次表达了对军队的眷念与不舍,心中还是装着对军队的热爱。正是许多小故事和细节体现了陆涛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军人,所以才会在结尾于海鹰尽全力地帮助他,并为亲手逮捕他而愧疚不已。小说末尾,通过陆涛在监狱中的内心独白,我们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冲突人物”最终在其价值观念和生活态度上实现了反省与转变,从而也回归并强化了小说的主旋律意义。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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