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壁》诠释英雄精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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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jczs.sina.com.cn 2004年11月11日 06:18 解放军报 | |
读罢武警部队青年作家冯德富的长篇小说《白戈壁》,我感受到了那种可称之为英雄主义的心灵震撼。 什么是文学的英雄精神?中国革命文学在几十年里大体选择的是这样一种英雄主义:严格为无产阶级政治和伦理所规范的、个人在为解民于倒悬的崇高冲突中所表现出的勇敢、坚韧与献身的行为。相对于封建时代的侠肠义骨式的英雄主义,或资产阶级式的个人英雄主 冯德富的《白戈壁》通过在大戈壁上执行特殊任务的三代武警战士的传奇经历,来歌颂当代军人。固然,它也写了六十年代老团长郭枫带领周全娃、刘大山等为保卫核基地设施和重要人员与敌特武装分子的浴血战斗,也写了第三代武警战士刘山波与被押送的不法分子的浴血搏斗,但作者的主要笔墨是写三代武警面对人生选择的自我克服与自我战胜。刘大山在执行任务受伤被救后,因同情玉娟母子而同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生存下来,这段“逃兵”经历直到在他临终时仍是他的一块“心病”,故而要求战友们在他死后能将他埋在戈壁。而围绕刘大山这样的“逃兵”能否进烈士陵园,支队党委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如果说刘大山是以“忏悔”的形式来体现他的英雄主义情怀,那么,郭枫、周全娃则完全是以“无悔”形式表现出了他们的英雄主义精神。这两代武警“老戈壁”都为了他们所投身的军旅,付出了沉重的情感代价。郭枫在妻子临终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周全娃终因牵挂玉娟放弃了郭盼盼的爱并至死不悔。而作为第三代武警的刘山波两次执行任务也都是对自我的战胜。一次是押送女囚遇到黑风暴的途中,女囚企图用美色换取刘山波“放她一马”,刘山波抵御了诱惑完成了任务;另一次是当年他的战友张锋走上犯罪道路后,刘山波先是拒绝了一百万的金钱和月儿的女色收买,后又无畏地打击了张锋的猖狂。三代武警在《白戈壁》里都有充分的心理揭示,正是三代武警清晰的心路历程,让我们感受到“新英雄主义”的震撼。《白戈壁》的作者努力让英雄从凝固的、道德化的偶像中走出来,面对当代生活的难题发出自己强有力的、不同凡响的声音,从英雄行为的多样性展示了英雄主义主题的丰富层次。 还应当看到,《白戈壁》在展示英雄行为多样性的同时,也深化了英雄人物的心理层次,并注意在悲剧冲突中将英雄主义主题审美化。英雄主义所给予人的是崇高的美感,悲剧唤起崇高,因而要使英雄主义从表面化的召唤进到审美化,就必须要求为之提供相应的悲剧冲突。而传统的英雄主义,多是在正剧中通过表彰献身精神,批判自私自利,来塑造道德化的英雄。《白戈壁》则从他们个人的切身要求与他们所认定的超个人的生活价值之间的内心矛盾去构置悲剧冲突,因而符合于恩格斯指出的“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革命悲剧原则。刘大山一方面为了革命事业承受了牺牲,一方面出于微弱的自身发展要求(不过是为了让人承认自己的一种光荣身份)不得不承受强大的伦理道德势力的干预和否定,最终获得的却是悲剧的结局。作者正是借助一种深沉凝重的历史悲剧感,从人类文化历史层次上达到了对英雄主义的审美把握。 《白戈壁》对三代武警的礼赞是以酣畅淋漓的笔法抒写这些坚强的男人所获得的女人的爱。无论是郭盼盼之于周全娃,还是李洁最终走向了刘山波,甚至包括升官心切却又栽了跟斗的徐前进,作者也没有让他失掉妻子李娅的那一份爱,因为徐前进还是一心扑在部队建设上的一名“老戈壁”。作为一名青年作者,冯德富无论是写环境的艰苦、人物的困顿与过失,都能在审美层面上审视,这是难能可贵的。唯其如此,《白戈壁》才能让读者受到“新英雄主义”的心灵撞击。(来源:解放军报第7版) |